了,但叶灵和石狮子的发现却没提,之说自己是半夜追贼失足落井。
尤非听罢,叹了口气道:
“嗨!我以为嘛事儿呢,都已经变成骨头了,多放一天半天也活不过来,等厅长赔南京专员吃完饭再说吧,说不定那会儿梅本事也来了!”
韩大胆儿见厅长等几位高官,已经拥着陆松涛出了大门,上了小轿车,心想正事要紧,陆松涛自然不会介意,就算惹怒了厅长,也不能放任井下枯骨冤魂不顾。
他正要去拦住轿车出门,可这时候,手下一帮兄弟却都围上来道喜,七嘴八舌问什么的都有,自己被众人簇拥着脱不开身,凭他的本事一晃身子就能把周围这些为都甩出去,可这些兄弟都是好心道喜,没来由的对他们动手,实在说不过去,他正想一个跟头翻出人群,可小轿车却早已经开出了总厅院门。
韩大胆儿心想,就这些领导吃完饭,下面还有的是节目呢,与其跟上司呈报,不如直接一帮兄弟,先把收敛尸骨勘察现场,稍后再正式立案。可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手下兄弟见他刚得了奖金,都盼着他请客吃饭,这工夫谁有心气儿跟他一起去办差。他也只能先把这帮馋鬼喂饱了,才好让他们干活儿。
他拿出赏钱,请其他弟兄一起去先得月吃饭,这次不光是侦缉科,就连其他科室也都一并请了。
大家伙都去饮宴,总厅不就空了,所以领导安排了一些人留守,其中大部分都孟威预备队中的警员,预备队里也有些脸皮厚的,跟着韩大胆儿一道去了先得月,让预备队留守是上司的命令,孟威也不敢违扭,只能暗气暗憋,留在总厅喝风。
这次南京政府给的赏钱颇多,请完了客还剩下一大半。酒足饭饱之后,各科室警察,许多不胜酒力的都喝得东倒西歪,一个个你搀着我,我扶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甭提了,好在旧社会这种事儿司空见惯,也不奇怪。
韩大胆儿没喝酒,特意嘱咐尤非、范统和张彪几个兄弟少喝酒,下午还要办差。但饭桌上哪管得住众人,其中尤非倒是比较克制,张彪李环几个人本身又量,喝了不少但行动如常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范统这个没出息的,连吃带喝最后喝得溜了桌才算罢了。
酒席散去,其他科室的人都歪歪斜斜地回了总厅,他们料定厅长等几个领导,必然陪着南京专员吃喝玩乐,今天也不会早归,于是回到总厅,胆儿大就直接溜号,胆儿小的则留在科室里打盹儿。
韩大胆儿见此地离玉清池也不远,有请众人洗了个大澡,顺便醒醒酒。尤非没喝两杯还算庆幸,韩大胆儿让他先回总厅弄辆车,但别说是去现场拉尸骨,就说是有几个醉的走不动了,顺便带上绳子手电等一应物事,在南市那口枯井小院附近汇合。
张彪李环几人连洗带泡,又搓背又捏脚,足足忙活了两种头,喝完一壶高碎,个个精神足满,随着韩大胆儿一起前往了枯井小院儿。只是范统醉的厉害,韩大胆儿一生气也没给钱,干脆把范统扔在澡堂子,让他醒了给大伙儿会账,算是罚他。
韩大胆儿平时对侦缉科兄弟都不错,之前还救过张彪等人的性命,凡是他要办的事儿,个人都是尽力相助。
几人到案发地时,尤非早已到了小院附近,正跟司机抽烟闲聊,这司机老赵跟韩大胆儿关系也不错,知道是他用车,二话不说把车开出来了,还是辆运尸车。老赵是聪明人,韩大胆儿从不沾便宜,一听尤非说话的意思,就知道绝不是拉几个醉鬼,于是就开了辆运尸车。
众人准备已毕,韩大胆儿牵头,绑好绳子率先下井。尤非王振几人随后也带着水月灯手电,跟随而下。刘方身子太胖下井不便,就和张彪在井上守着,方便接应。
韩大胆儿下到井底,这次既有水月灯,又有手电筒,顿时将井底照得十分明亮。除了韩大胆儿外,其余几人见了井下尸骨无不骇然。
尸骨层层堆叠,满地湿泥,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凑近了,却依难掩尸骨上散发的腥臭。尸骨虽多,一层一层堆叠起来,也不知是有几十还是上百具,但年代久远的已完全白骨化,其他的尸也已经被井底怪人啃食得干干净净,尸骨上仅有少许筋膜血肉,要不井中早就腐臭冲天,甭说下井,即便站在井台边也能被冲一跟头。
韩大胆儿一边捡骨一边查看尸骨状况,那晚情况特殊,光线又差,根本来不及验看枯骨。这时,他仔细查看尸骨状况,发现,有些尸骨已经已经变得十分薄脆,相信已经沉尸井底多年。有些尸骨则很新,从几年到几个月不等。
不知是不是年深日久,有许多尸骨的关节处,肌腱筋膜腐朽,骨骼都已散乱不堪,而最奇怪的是,枯骨的头颅。
其中竟有许多骷髅头都被刨开了颅骨,没有了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