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其实我自己也有点蒙,买了一块砖砚送客户,结果还没送,就打烂了,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丹是个好听众,追问道:
“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一个灯神?”
“长能耐了你,还会接着往下编了?砖砚里面被掏空了,藏了一幅画,你们猜,那幅画值多少钱?”
“快说,兔崽子,吊的我这胃口七上八下的。”
吴迪比划了一个三字,
“三千万!所以我就发财了。”
饭桌上的人齐齐抽了口凉气,半晌,吴迪老妈一筷子敲在吴迪头上,骂道:
“你也长能耐了,忽悠你老妈呢!这么大个厂子,一年才几千万产值,一幅画,值三千万?金子做的?”
“别打岔,金子做的才值几个钱?什么画?我们听说过没有?”
还是老爸淡定。
“石涛的山水图,确实值三千万。后来我就找了个人学古玩,工作也辞了。”
“你可别让人骗了!”
“妈,钱都给了,谁骗谁啊?”
“不行,把钱交上来,看看你,有点钱就烧包,买那么贵的车不说,还买了那么多的酒,谁喝得起?”
“那都是干妈送的好不好?”
天底下的老妈果真都一样,都想没收儿子的钱。
李煜吃完饭就直奔火车站,他的任务是保证吴迪安全到家。吴迪也不强留,约好回京城喝酒,就送他走了。回来一看,满屋的东西已经各归其位,老妈老爸老妹正襟危坐,准备三堂会审吴迪。
一下午就在闲扯中度过,老妈的腰也不疼了,老爸的午觉也不睡了,老妹的作业也不做了,一家人沉浸在吴迪发财的消息中,生怕转过眼就变成了一场美梦。
吃过晚饭,吴迪照常把两个穿开裆裤的朋友喊了出来,胖一点的叫朱子明,瘦一点的叫庞宽,加上吴迪,当年号称“压马路的吴胖猪”。因为他们的保留节目就是光着膀子、提着酒瓶压马路。
三个人从小学开始同学,初中过后,庞宽学习成绩不好,没有考上县里的高中,最后上了一个不入流的大学学财务,毕业回厂当出纳。
国营的厂子搞了一次破产,赖掉了银行的债务,然后通过买断、下岗、内退分流了大批的职工,最后只通过入股的方式留下了一千多人。庞宽现在就在新厂当出纳,手里握着现金,哪个单位报账都要找他,小日子过得还比较舒坦。就是工资只有一千多块,平常小礼品倒是没少捞。
朱子明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吴迪的同学,大学学的机械制造,无奈实在不是那块材料,进厂半年就跳出来了,转行做快速消费品,卖百事可乐。收入比起厂里的同龄人,高了一大截。
三人见面,照例开始压马路。灌了一口啤酒,庞宽问吴迪:
“你家楼下的那辆路虎是你小子开回来的?”
“借的!”
“靠,骗鬼,新路虎借你开?你给我也借一个去。”
“给,钥匙给你,拿走随便开。”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抢银行了?前一段时间还听你老妈说在京城不挣钱,准备把你弄回来找对象呢!”
“呵呵,倒腾古玩捡了个大漏,挣了点钱。”
“什么意思?捡漏?”
“就是别人不认识东西,低价卖给我,我高价卖出去,赚差价。”
“赚了多少?”
吴迪笑笑,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
朱子明比较保守,
“一边去,赚一百万买一百多万的车,不会是一千万吧?”
庞宽到底是搞财务的,见过大钱,吴迪笑道:
“然也!”
“靠,一千万,一千万到底是多少钱?我怎么觉得有点晕?”
“晕,再整两瓶就不晕了,赶快整完换嘉士伯,靠,喝这玉都啤酒不带劲。”
“瞧你那点出息,一会儿上我家搬箱茅台去!”
“真的假的,我可不想让吴婶把我赶出去!”
“让这小子搬下来,我们再搬走。”
“喝糊涂了吧你,躲着吴婶,你这不是纯粹找菜吗?”
“那你说怎么办?”
“让他小子重新买啊!你傻啊你。”
“我靠,就是,我还要花姑娘。”
“对,把车开上泡小妹妹去!一个人整俩,一个抱着玩,一个放那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