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求其次,他们可以容忍这个皇后的存在,但作为交换,他们要这个皇后向陛下进言,让陛下广纳后妃。
既是陛下钦定的皇后,那么理应通情达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今这个皇后最该做的便是进言于陛下,让他广纳后妃。
离陛下正式大婚还有半年余久,在此之前可以先让一些女子进宫,为陛下绵延子嗣。
如果今日之后顾如蓁中真的向陛下这般进言,那他们就勉强能接受有这个皇后的存在。
周围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不同的是,这次顾如蓁没有露出缓和的笑容。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们,“两位夫人,沈相和李太尉的心思,恕我不能成全了。”
“我没有你们许多人想的那样大方,如果叫我说实话,那便是他不会也不能纳妃。”
“你们也是女子,我想你们能懂我话里的意思。”
两人当然懂,可两人皆也不懂。
不是不懂这话的意思,而是不懂她怎么敢说出这些话。
就算这一年以来在天秦,女子的地位有所提高,也没人敢说这些话。
除非自己身份尊贵,而夫君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条件下,女子说话才能稍稍硬气些。
绕是如此,她们这样的硬气也会给她们带来泼妇妒妇的名声。
这真奇怪,明明养外室的是她们的夫君,到最后被骂的却是她们。
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不会让众人觉得荒唐吗?
可是并不,众人并不会觉得荒唐,甚至会觉得这很合情理。
难道不合情理吗?身为女子,却因为夫君纳妾而发怒,这是善妒,是七出之条中的大罪。
这便是如今大部分人的想法,难以改变,也不知如何去改变。
而这大部分人,也包括面前的沈夫人和李夫人。
她们赞成女子书院等,单单只因为她们有女儿。
她们会宽于待自己的女儿,不代表会同样宽于待旁的女子。
这旁的女子,便是作为在她们前面端坐在罗汉床上的顾如蓁。
沈夫人眉头微微蹙起,抬眸看去,“娘娘,天底下没有一个男子只有一个妻子,更何况他是陛下。”
顾如蓁从罗汉床上起身,她走至窗边,低头拨弄着瓶中的红梅。
良久,才道,“天底下的男子如何我管不了,可他不能,他的身份不论是何都不能。”
“不过……”顾如蓁放下手中的红梅,又用帕子擦拭手上沾着的露水,“我只是说不能,没说他自己不能,如果你们能说服他选妃,我不会反对。”
“那娘娘呢?”李夫人惴惴不安的问道。
其实她和沈夫人都能感觉到,皇后娘娘对她们两人的态度似乎有了改变。
不过,她们为了夫君的嘱咐而来,别无他法,不得不问这些话。
顾如蓁唇角微掀,眼波流转,“我会如你们夫君所愿。”
他们夫君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大约是想让顾如蓁彻底在天秦消失。
“想必两位夫人府中也有许多事情,我就不留你们了。”
沈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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