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都是自家人,你自幼又乖巧,怎么会忤逆长姐的心思呢。”顾如蓁转动了下扇柄,桃花眼因为与阳光对上,不觉眯了眯,弯成月牙模样。
“不过……”她又用扇子虚虚的撑着下巴,颇为苦恼道,“若是你一时疯了,嘴里不严实,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这可怎么好?”
听到这,顾如茵哆嗦的更厉害了,发髻上的步摇因为身体的颤抖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此情此景瞧着很是有趣。
“毕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不喜欢担着风险的,不如阿茵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万无一失呢?”
“长姐,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顾如茵恨不得举起双手,言辞和语气都很是恳切。
顾如蓁看着她将帕子捡起,犹豫的握在手中,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就算是发了誓,你也没办法保证不说出去,不是吗?”
“既然如此,为何我不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呢?”她语笑嫣然,歪了歪头问她,“比如,你吃下哑药,一辈子不说话,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顾如茵听此慌忙从小凳上跪下来,头埋得极低,带着哭腔的声音道,“长姐,我知道错了,我以性命担保,一定不会将那些事情说出去的。”
“我不是故意的,长姐,我不是故意要散播那些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我不想吃哑药……”
她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害怕和惊慌,语无伦次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到了最后只知道一个劲的求饶。
她抬起头,流出的眼泪将厚重的妆面打花,瞧着惨不忍睹,她跪在地上哀求,本想扑到顾如蓁的脚边,却被若桐挡住,于是她只能跪坐着,一边泣不成声,一边捂着腹部的位置。
见她哭了好一会儿,顾如蓁才命人将她搀扶起。
顾如蓁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看着她,随后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精致的妆容花了大半,露出脂粉下病态的显得很是不均匀的肤色。
瞧着实在是叫人觉得感慨万分,她依稀记得从前的阿茵也是个难得俏丽娇艳的美人,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赏心悦目,怎么现在就变化这么大?
顺安王妃的位置,应当没有人会与她争夺才对,至于其他妾室,都是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的选择,最终不得已留在顺安王府的人,这样的她们,更不可能给阿茵气受。
所以追根究底,怕是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她能帮她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但却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长姐。”顾如茵已经没有前几日的嚣张神情,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她顺风顺水惯了,就连顾家事变,她都没有被牵扯其中,除了青玄灭国那日她被关到监牢,被那个满脸胡子的将军拖出来之外,这是第二次,她感到这样的害怕。
然而这样的害怕之后,却是更多的惊惧。
长姐她变了……她从前从来不会这么对她的。
“阿茵。”顾如蓁指尖往上,女人的下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往上,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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