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候也没有敢抬头看,所以两人的动作也不会有人瞧见。
祭天的地方很高,足足有九十九级台阶。
最上面是一个圜丘,四周围绕着红墙绿瓦。
在几月前,圜丘上其实已经布满了灰尘,没有人去打扫。
因为自从天秦帝登基之后,他便再没用过圜丘,也没祭拜过天地,他不信这些,只信自己。
然这只是从前,他这个人怪得很,从前不信的,现在却主动去做了。
随着礼官声音的响起,两人站在一侧低下头,双手并拢从心口往外推去,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动。
下面的臣子皆是如此。
礼官的话音落下,两人才放下手走到最中间。
一拜天。
二拜地。
三拜对方。
礼官站在一侧,惊愕的瞧见陛下刻意放大了弯腰的弧度,几乎与顾娘娘持平,他焦急的额前都出了一层汗,却也不敢在此时纠错,只当没有看见。
之后帝后只是站在最上面,几个老臣轮番走上来,宣读早已经写好的文章。
文章的内容大概与贺词没什么两样,只时不时的穿插了些祭拜天地,上天定会赐福于陛下娘娘之类的话。
说这些的时候,沈暨其实也很心虚。
他是两朝元老,在先帝那自然经历过许多次祭天,但他以性命起誓,绝没有一次祭天像陛下这般的。
听了一个时辰的话,顾如蓁这才有些明白为何要换发饰,要是之前那个大的凤冠,她怕是站一会就累得不行。
天秦帝也很焦急不耐,所以他看向几个老臣的眼神变得不友好起来。
几个老臣如芒在背,但早已准备好的文章也不能不说出来,于是几人只能加快了速度,读的飞快。
站在台阶上的臣子们听见觉得不对劲,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过很快,他们又垂下了头。
不合礼制就不合礼制吧,反正陛下不合礼制的事情也没少做,不差这一件了。
从台阶中走下,天色已经渐渐西沉,与面露疲惫的朝臣们不一样,天秦帝整个人都精神的很。
他命人将朝臣全部送至城门外,自己则带着人去了盛宁宫。
若桐已经准备好了一身轻便些的嫁衣,这是顾如蓁先前未见过的,所以不免有些诧异。
为她卸下面上的妆容,若桐拿起一个瓷瓶抹出一些膏脂晕在女人手腕两侧,笑了笑说道,“奴婢也是刚才才知道,这是赵司衣今日才送来的。”
上面没有任何的绣花,只是布料上似乎有隐隐的暗纹,在烛光的映衬下,每一寸布料都似乎有流光一样,美得惊人。
束发的冠子和珠钗都取下,将长发挽成了显得稍稍轻便些的朝云近香髻,只在发髻最上面簪了两朵红色的缠花,垂下来的流苏有三股,不过只有指头长。
随着走动颤颤巍巍的,十分惹人怜爱。
除此之外那些碎发,都用金色的小钗固定住。
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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