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营销号爆你那点黑料,现在就给我删了」
不到两分钟,仝臻悄无声息地删了原博。
连带着仝轻芥,她自己转发的那条博也删的干干净净。
景玉的早餐很简单,将打折的牛奶用淘来的小锅慢慢煮开,切了两片块黑面包,搭配着临期处理的培根,从边角处开始啃。
哦,还有土豆泥,用一种加了香草的调料拌开。
有时候土豆泥会换成其他水果或者菜叶子,但早餐大体上不会改变。
从一开始吐槽德国黑面包酸涩到难以下咽,到了现在,景玉已经发展到两天不吃黑面包就会想念的地步。
景玉庆幸自己有着这样优秀的适应能力。
冬天的暖气供应其实不是很高,克劳斯约定了八点钟过来接她,景玉并没有浪费掉这两小时,裹着厚厚的毛毯,趴在既充当餐桌、又做书桌的桌子上,读着从学校图书馆中借来的书。
她将昨晚收好的外公和妈妈合照又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累了,就抬头看看。
手拿笔久了会冷,景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热水来暖身体,有时候实在冷的疼,就将书固定在阅读架上,手缩进毛毯中,慢慢地搓着,暖和身体。
克劳斯派的司机过来时,景玉穿上了自己最干净、新鲜的一套裙子,外面仍旧裹着厚厚的外套。
看在每周五千欧的面子上,她已经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尊重。
司机仍旧是昨夜的那个人,高大沉默,几乎没有多余的话,像一个机械。
克劳斯并没有过来,车子载着景玉到了路德维希区,克劳斯允诺请她居住的那套漂亮的房产前。
他说的话的确是谦虚了。
并不是什么小洋房,这房子简直像一个小城堡,梯形露台顶上栽种满了葡萄藤,阳光透过喷泉飞溅起的小水珠,有着夺目的光彩。
白发的女管家客气地请景玉进来,她会讲中文,声音柔软动听。
景玉在铺着波斯地毯的房间中看到了克劳斯与她协议好的合同。
期限是四年。
和昨天比起来,这份合同更加详细,明了,克劳斯已经签上自己的名字。
Klaus Jorg Essen。
他的字很漂亮。
只留着景玉的空白处,等着她签署。
克劳斯果然很忙。
忙到不得已爽约。
他给景玉发来信息,简略解释自己的迟到原因。
景玉立刻回复:「没关系」
克劳斯:「你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的孩子」
景玉:「先别夸」
景玉:「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2000欧」
克劳斯:「?」
五分钟后,景玉收到了银行的入账提示短信。
她由衷向克劳斯发送短信,表示感谢:「您是我见过最慷慨大方的先生」
这一次,最慷慨大方的先生没有回复她。
在有着古董花瓶做装饰的书房中,景玉签完合同,看了阵书,有些困了。
她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颊。
景玉看不清醒,呢喃一声:“……妈妈?”
手离开她的脸颊,好似要离开。
惶恐感填满内心,她伸手急切去拉:“妈妈!”
她拉住了这双手,温暖顺着肌肤渡了过来。
睁开眼睛。
金色卷发的克劳斯在怜悯注视着她。
他逆光而站,身材高大,好似立在黑暗中的神明。
景玉松开手:“先生。”
“做噩梦?”克劳斯怜惜地问,“梦到了妈妈?”
景玉轻轻唔了一声,她不想和他谈论太多。
优秀的人,不应当在工作中添加过多私人感情。
搞钱,她是专业的。
哦耶。
克劳斯只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带已经解开,露出漂亮的锁骨。
他有着像玉质雕像的优美身体。
景玉还没有彻底清醒。
不过,称职的她还牢牢记着合同上的准则。
「除非获得准许,不能主动触碰先生的身体」
真是个奇怪的人。
但克劳斯主动了。
他捏着景玉的脸颊,看着她刚从睡梦中惊醒、因为噩梦而有些茫然的神色。
克劳斯要她抬头,耐心地问,“刚刚梦到了什么,让你这样恐惧?”
景玉不想说。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起妈妈离开时的痛苦。
噩梦中刚醒的人很脆弱,任何一点痛苦都会被迫放大。
克劳斯一声叹息,温柔将她搂在怀抱中,手安慰般地轻轻顺着她乌黑的发往下拍:“小可怜,别怕。”
景玉的脸贴在他黑色衬衫上,在这个及时的拥抱中,闻到令人舒缓身心的味道。
以及引诱的气息。
给一点点温暖,下甜蜜的饵,引着上钩。
克劳斯的手贴着她的背,抚摸着她的连衣裙,这单薄布料下瘦瘦的肩胛骨,两指宽的肩带。
他温热的手指触碰着剥开的钥匙。
但——
“先生,”景玉提醒,“合同明天才生效,这是额外的费用。”
克劳斯抚摸她头发的手一顿:“景玉。”
景玉:“嗯?”
他慢慢地说:“我在想,两百欧能否让你暂时安静五分钟?”
景玉乖乖巧巧:“好的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