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何昭君等等!”
令仆从装好肖世子的头颅,何昭君正走到廷尉府外,就听见程少商在身面喊她。
转身,就见那女娘雪肤桃腮,玲珑娇小,如娇花一般颤颤巍巍,明明有些心惧,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能将阿垚留给你,你日后定还会欺凌他。”
何昭君看着程少商,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从前我与楼垚在一起,只需想着爱与不爱。可从今往后,我爱与不爱楼垚,都不再重要。”
“我阿父临终前重重打过我两巴掌并留给我两句话。第一句:从今往后,何家再无人可替我遮风挡雨;第二句:将来何家与幼弟,都要倚靠于我,我必须苟且到幼弟长大。”
“程少商,我再不是从前的何昭君,更不会恣意妄为。”
何昭君一身孝衣,额头上缠着白色孝布,脸颊上的血迹还未拭去,眼中含着泪。
见状,程少商也面露不忍,上前两小步劝慰道,“我知你失去父兄心中难过,我也当真是心疼你,可阿垚对你全无男女之情,他不该葬送幸福。”
“你以为我就喜欢阿垚吗?我何尝不是为此葬送自身幸福?”
何昭君冷冷道,伸手打掉装着肖世子头颅的盖子,心中愤恨不已,声嘶力竭道,“你以为我就幸福吗?倘若能换我父兄活,千万个楼垚我也不稀罕!”
心情大起大落,手刃仇人后并没有得到丝毫快意,满是对未来的恐慌与不安。她只想拿着逆贼的头颅回去祭奠父兄,却被拉着在这里说些儿女情长男欢女爱,这些她早已没有资格去想也不想谈论的话题,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程少商也像是被吓到了,神情戚戚,泫然欲泣,说不出话。
“安成君不必如此吓唬程娘子,”一个更冷漠威严的声音响起,凌不疑把程少商护在身后,“程楼两家本就打算退亲。”
就算何昭君已经决定,成全楼垚与程少商,不再夺人所爱强人所难,可见两人如此,她心里有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当真是因为她何家无人,当真是刀子没有割在自己身上不知疼,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来同她讲这些?
情爱于她已是砒霜,她不想去谈,可被两人这样对待,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何昭君依旧照着上一世的说辞道,
“从未见过十一郎如此怜香惜玉,”又转头看向程少商,语气凛然,“程少商,你既有凌将军,何必还同我抢楼垚!”
语罢,就见凌不疑转身,朝着程少商轻哄道,“你现在一身冷汗,不能受风。上我的马车,我送你回去。”
语气温柔,等看着程少商登上马车,他才转过身来,一副冰冷面孔,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些许威胁,“安成君,并非世人都欠你何家,你父兄忠勇可嘉,如今世人皆怜悯你姐弟孤若,当往后终究是开日方长,是处处树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