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马车宽大气派,何昭君与凌不疑各坐一方。一人不言,另一人也不语。
何昭君坐在右侧,身旁的人气压低的可怕,让人如坠冰窖。她也深知,以后定还是会遇到有事相求的情况,关系也不能太僵,但也不必太过殷勤。
车轱辘在街上滚过,咕噜作响,车上却静得可怕。
待到何府门前停下的时候,何昭君起身,向凌不疑道谢,“多谢凌将军,改日必登门道谢。”
凌不疑身形未动分毫,眼皮微微一掀,“举手之劳而已。”
倒也不必登门拜谢。
何昭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登门道谢当然只是说辞,下次登门,必然是重要的事。
推开车门,梁邱起伸出手臂要扶她,她却自己撑着一旁的车辙跳了下来。她虽是一介女流,但从小也是随着父兄舞枪弄棒,骑马射箭,这点高度还不在话下。毕竟,她要开始改掉那些小女娘娇柔的习惯了。
“多谢。”整理好裙摆,她转身朝梁邱起点点头。
看着马车掉头远去,一旁的黑甲卫肃然规整,让人心生畏惧。但于她,却是最好的助力。
凌不疑,期待下一次的交锋。何昭君在心底默默说道。
何府的牌匾高大规整,府门还是同样的府门,何昭君看着,竟产生了些近乡情怯的心绪。
望着府门站了许久,竟挪不开步子。
“女公子,你回来啦!”直到管家的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不进去?”管家迎了出来。
“忠叔。”何昭君轻轻吐出两个字。
“诶,”忠叔应了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抬袖偷偷擦了擦眼角。
何昭君装作没看到,随着他进了府。看着熟悉的家,一草一木,亭台楼阁,父兄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那股巨大的悲恸又一次袭来。
那长廊上,她以前总是和兄长们打闹,追逐玩耍;那院中的秋千,是阿父为她所建;那亭子,嫂嫂总爱在那里纳凉……
如今,当真是物是人非。这府中的一切,都能勾起她尘封已久的记忆,真真切切,挥之不去。
指甲陷入肉中,她强忍住那股泪意,问道,“那肖贼的头颅可送回来了,我要用它祭奠父兄在天之灵!”
“昨日午后便送回来了,女公子可是现在要去?”忠叔道。
“好。”
何家祠堂,灵位高束,香火不断。推开门,那股香烛味扑面而来,烛火摇曳,明明灭灭,阴森幽暗。
何昭君把装着肖世子头颅的箱子摆在桌前,在牌位前跪下。
“阿父,阿兄,囡囡已亲手削下了肖世子的头颅,你们可以安息了。你们放心,从今以后,囡囡定会担负起何家,好好把幼弟抚养成人。昭君在此立誓,只要有我在一日,何家必定不会败!”
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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