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再看她的谈吐,应该是遇上官宦人家的女公子了,若是真的能申冤,她便死而无憾了。
既上了马车,何昭君便把夫人送到何家医馆去了。
何家部曲众多,总有伤筋动骨受伤的时候,是以便在城中自己开了一家医馆,给那些将士提供便利。
马车在医馆前停下,何昭君吩咐道,“阿煜阿启,你们俩在马车上等阿姊,阿姊一会儿便回。”
说完便和陆灿一起带着夫人进了医馆。给她敷药包扎,也用了些茶水点心后,何昭君才开口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那妇人却没说话,站起来走到何昭君面前,跪下行了个大礼。
“夫人这是作何?快快请起?”
“老妇人姓陈,女公子的大恩大德,陈氏没齿难忘。我四处奔走,把都城中能告的衙门都告了个遍,可没有一个衙门受理,还被驱赶出来。我本不想连累女公子,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
陈氏并没有起身,就跪着的姿势,讲述了整个经过。听完,就连陆灿,都觉得太过残忍。
陈氏就住在城边,平素以卖豆腐为生。有一个女儿,年仅十岁,生的玉雪可爱,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若是富贵人家,能得此女娘,定是欢天喜地的。可若生在穷苦百姓家,便是祸端。
女儿陪着自己在店里卖豆腐,不想被一位官员看上了,被强抢了去。等陈氏寻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少女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没有一块好肉。
说到此处,陈氏已是泣不成声。
后来她四处打听,知道是位姓孙的大人,她也去衙门里告过,可是那大人不过使了些银钱,她夫君便撤了诉,拿着用女儿性命换来的钱吃喝玩乐。
但是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啊!被人凌虐致死,可自己甚至都不能替她讨一个公道。这些日时,她多方打点,花尽了一生积蓄,可是没有一个府衙敢受理。
听到此处,何昭君也悲戚不已,“你可知,那位大人叫孙什么?”
“我只知道大家都唤他孙大人,是在皇宫里当差。一位官差也曾看我可怜,告诉我不要再告了,是宫里贵人要保的人。”
“我心只知此生可能无法替女儿申冤,可我若不告,以后去地下该怎么向她交代啊?阿母护不住她,甚至连替她报仇都不能!”
陈氏捶胸顿足,哭得不能自已。
何昭君心中细细回忆着,朝中姓孙的官员并不多。可在宫里当差,又能跟贵人扯上关系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难道是……
何昭君先劝了劝陈氏,“陈夫人,你先冷静冷静。此事我既然知晓了,便会查个明白。你有伤,这些时日便先在医馆住下,待我查明真相,再与你商量怎么办可好?”
闻言,陈氏止住了哭声。她辗转多时,早已不抱希望,可何昭君说不定能帮到她。
“多谢女公子,若是女公子能帮小女报仇雪恨,将贼人绳之以法,我必当牛做马,报答女公子!”说完,陈氏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安顿好陈氏,何昭君与陆灿一起走出医馆。
“此事可能牵涉到宫中贵人,你亲自去查。”何昭君朝着陆灿说道。
“是!”陆灿应下。
“记住,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