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留步!”
在太子刚进偏殿时,何昭君便叫住了他。
太子转头,略有些疑惑,“是安成君找吾?”
“并非我找太子殿下,只是有事要与太子讲,我见太子出了大殿,便擅自跟在后边过来了,想趁这个机会与太子说件事。”
虽不明就里,太子还是温和地应下了,“安成君不知想同吾说些什么?”
偏殿里空无一人,带着太子过来的侍女也寻不见人了,太子只好停下听何昭君说话。
“我前几日曾救下一妇人,她的女儿被人凌虐致死,她求助无门,甚至都无处申冤。”
“竟有这样的事?安成君若是想为百姓申冤,自可以去衙门告那行凶之人。”听闻此等恶行,太子也深恶痛绝。
何昭君抬眼看向太子,“太子可知那行凶之人是谁?”
“是太子妃的堂兄,孙胜。”
太子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何昭君,“会不会是弄错了?孙胜他……”
“我既然来找了太子,那必然是已经调查清楚,情况属实。”何昭君见太子下意识地就想维护孙胜,知道从太子这里,不大可能处置孙胜了。
“安成君稍安勿躁,吾会找孙胜来一问,若是情况属实,必然不会轻饶他。可也得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太子对着何昭君道。
何昭君暗暗叹了口气,那就怪不得她了,随即向暗处递了个眼色。
“若是情况属实,太子预备怎么处置孙胜呢?”何昭君问道。
“这……”太子犹豫了片刻,“孙胜若是真的做出此等事情,定然不会轻饶他,可他毕竟是太子妃堂兄……”
“杀人偿命,乃是律法规矩,若是因为凶手是皇亲国戚便从轻发落,那如何能维护律法的威严,又如何让天下人信服呢?”何昭君步步紧逼。
“安成君好大的口气!”
话音刚落,就见太子妃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了,一脸怒气。
随即又对着太子说道,“我堂兄自跟在殿下身边,兢兢业业,万事以殿下为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说完,恨恨地看着何昭君。
何昭君气极反笑,这孙家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她还真是见识到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竹简,递给太子,“这是我搜集到的证据,殿下请看!”
太子接过竹简,一字一句读了起来。看完,他把竹简扔到孙氏身上,“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
太子妃扫过,脸色突变,“这……这不可能!我堂兄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物证已在这里,若是要人证,我也有,太子妃要不要见一见?”何昭君冷冷地开口。
闻言,太子妃一惊,然后拉住太子的衣袖,“殿下,妾的堂兄这么多年一心为你,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不管有没有苦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昭君看着孙氏,满是不屑。
孙氏却是不理会何昭君,只拉着太子求情,哭得凄惨,“妾的母族已经无人在都城中,只剩下这么个堂兄,太子难道也要赶尽杀绝吗?”
见太子脸上有松动,她继续道,“妾已无孩儿傍身,若是连这唯一的亲人也没了,妾如何活得下去啊!”
何昭君看着太子妃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太子脸上也有不忍。原来,每次都是这样取得太子怜惜的吗?
尽管心中十分不屑,也有一大筐的话可以怼她,但余光往外一瞟,何昭君立马放缓了语气,
“可那妇人实在可怜,她已经失去了女儿,难道不该让凶人抵命吗?”
“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区区一条贱命而已,还妄想让我堂兄抵命吗?”太子妃毫不在意,一条人命在她看来,也不值一提。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声怒吼从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