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了这个罪名,今后定会被朝堂通缉,值吗?而且楼犇并无官职在身,空口无凭,如何说服马荣投诚?
这其中的细节,恐怕还值得推敲。
凌不疑亦是如此想的。两人对视一眼,看来这铜牛县,确实得走一趟了。
……
七日后,楼家。
楼犇不费一兵一卒使得铜牛县失而复得,功不可没。文帝论功行赏,特许他入朝为官。楼家大摆宴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宾客如云。
杜仲驾着马车在楼府门前停下,下马车前,何昭君吩咐道,“陆灿,你和她先在马车上稍等片刻,记住,没有我的吩咐,她不能露面。”
“是。”
交代好,何昭君这才下了马车。今日的楼府热闹非凡,才堪堪在门口,就已经听到府中的热闹喧哗了。
刚进门,她就听见一旁的楼缡在炫耀,“可不是嘛,我阿兄当初亲手打磨了这面镜子,更是用十种文字刻下了《蒹葭》,就是送给阿嫂的。”
何昭君心中嗤笑,二房失势时她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如今楼犇立了大功,她倒是一口一个阿兄叫得亲热。就是不知道一会儿获罪的时候楼缡是否还能这般与有荣焉。
“何家阿姊!”
何昭君正想着,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一转头,是程少商,这是自她与楼垚成婚后自己第一次见到二人。
她和楼垚坐在一旁,脸上尽是轻快明媚之色。虽然已经嫁人,梳了妇人发髻,可看起来与她往常并无甚差别,甚至更加明艳动人。想来,和楼垚婚后的日子应该是很快活的。
二房夫人性子软,对程少商也颇为满意,王延姬与她也甚是投缘,楼垚也处处顺着她由着她,这样的日子,确实比在家听训快活许多。就算大房偶尔找茬,依着她的性子,也一定不会吃了亏去。
看她如今的样子,想来嫁给楼垚,确实比嫁给凌不疑轻松快活许多。不用面对高门贵女的挑衅与为难,不用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可以自由自在,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何昭君心中有些惋惜,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有凌不疑在,自然不会看着她受苦,总有办法让她与楼垚逃过一劫,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何昭君回了礼,走上前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程少商没想到何昭君竟然来了。
何昭君微微一笑,“我来,是有些事情。”
“什么事?有我和阿垚能帮得上忙的吗?”
“我……”
何昭君正要开口拒绝,就听见沉重整齐地脚步声传来,转头就见黑甲卫分成两列进了大厅,而后三皇子和凌不疑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袁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