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肌,所以特来寻找,希望能治愈她。)
(卷心竹?这东西咱们也只是听说过,却没谁见过。)窦文轩道:(小兄弟,我猜你的那位好朋友,原本该是位极美丽的姑娘吧?)
丁寂点头笑道:(窦三哥说得不错。若是我等大老爷们脸上多几道疤,那多增的是几分男儿豪气,谁敢指手画脚说它不美?)
草道人不由自主抚了抚脸上那道自额头直下鼻梁的剑痕,哑然失笑道:(有理!我也觉得,打从脸上多了这道疤,自己反而更耐看了。)
众人哄堂大笑,蓝关雪问道:(莫非小兄弟是要去弦月岛?咱们刚巧顺路。)
丁寂奇道:(大哥,你们几位也是要去弦月岛?)
酒仙子代答道:(差不多吧。你可曾听说过(冰真人)的名号?)
丁寂点点头,酒仙子嫣然一笑道:(他的(雪崖仙观)便座落在弦月岛上。这回我们(风尘五仙)就是要去找冰真人的晦气。)
丁寂诧异道:(不知几位和冰真人有何过节,跑这老远的路要去找他算帐?)
蓝关雪道:(说来话长,我们五个人原先散居北海各地,并不相识,后因意气相投结拜成兄弟,聚居在酒仙子的(小雪湖)畔。
(一晃十数年,原也太平无事。可近两年却时常有雪崖仙观的弟子偷入小雪湖乱捕(朱额鲸),我们屡次出面劝阻,对方却始终置若罔闻。短短一年多,将小雪湖里的朱额鲸掳掠去了不下二十头。)
见丁寂眼神里微露困惑之色,酒肉僧微笑解释道:(朱额鲸是小雪湖特产,肉的味道虽不怎么样,但它的内胆却有强元补精的特效,不下于传说中的朱果灵参。
(倒不是咱们小气,这朱额鲸满打满算也不到一百头,极难繁育饲养。酒仙子的师门耗费了数百年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养到如今这个数。可冰真人不到两年就偷猎去了两成多,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关雪接着道:(上月十三,老四在外巡查时,又发现十余名雪崖仙观的弟子在偷猎朱额鲸。他上前喝止,没想到对方仍不肯退走,没办法双方便动起手来。)
酒仙子娇笑道:(别看四哥成天笑嘻嘻,像个大肚佛。在咱们风尘五仙里,却数他的脾气最火爆,没少给大哥惹祸。)
酒肉僧听了也不生气,笑呵呵道:(那是,若论脾气,自然是五妹最好。谁不晓得她最听咱们大哥的话了?)
酒仙子歪着头满不在乎地娇哼道:(听大哥的有什么不对,偏你这和尚多嘴。)
蓝关雪一笑,接着正题道:(双方一场好打,那些雪崖仙观的弟子身手不弱,老四寡不敌众身上也挂了两处彩。)
酒肉僧不忿道:(大哥,你怎么不说那帮小子被洒家摆平了四个?)
蓝关雪失笑道:(是,咱们老四当然没吃亏。等我和老三闻讯赶到时,地上已躺了四个雪崖仙观的弟子。我不愿大开杀戒,将两家的仇越结越深,便和老三将剩下的人尽数点倒,训斥了一通后也就放了。)
草道人叹道:(大哥心肠好,可惜人家不领情。没过十天,战书就送来了,要咱们去雪崖仙观做个了结。咱们刚才遇见小兄弟你,还当是冰真人请去助拳的同党,老四这才有意出手试探。)
丁寂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笑道:(还好大哥看出我是从天陆中土来的,不然小弟非但喝不成这(大风歌),少不得还要挨上几位的拳头。)
酒肉僧道:(小兄弟的修为不弱,不知令师是天陆中土的哪一位高人?)
丁寂一笑道:(我没师父,也就是跟着爹娘瞎练练,唬唬人换口酒喝还可以,真要打起来可就难讲了。)
蓝关雪抬眼望了望天色,道:(时辰不早,咱们也该上路了。小兄弟,既然你也是要去弦月岛,干脆就一块儿走,也省得路上寂寞。)
丁寂天性极爱结交朋友,听蓝关雪主动相邀,喜道:(好啊,不如我跟着诸位也去雪崖仙观凑凑热闹。打架或许不行,可给各位助威却是小弟的强项。)
蓝关雪想了想道:(小兄弟愿意出面,自然再好不过。不过等到了那地方,不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必出手,只需替咱们当个见证。)
丁寂微笑道:(看来大哥早已胸有成竹,吃定了冰真人。)
草道人傲然道:(区区一个冰真人,何须咱们大哥亲自出马?由贫道出手,也足够将他的雪崖给崩了。)
蓝关雪哈哈笑道:(五妹,你刚才说错了吧?咱们几个兄弟里头,脾气最坏的该数老二才对。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以和为贵。冰真人好歹也是北海名家,想来总能识得大体。届时大伙儿各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
草道人问道:(要是这老道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呢?)
蓝关雪笑容一收,沉声道:(真要那样还能怎么办?就按你说的,也让他晓得咱们风尘五仙也不是好惹的。从今往后,再没胆子踏入小雪湖半步!)
其他四人齐声附和道:(好,就是这话!)当下众人灭了篝火,骑上雪犀。丁寂与身材最瘦的八斗酸儒窦文轩合乘一骑,朝着天渡峰方向疾驰而去。
这雪犀体型庞大,奔跑起来居然能快逾闪电,丝毫不逊色于御风飞行的速度。攀山蹈海更是如履平地,大大省却了众人的一番脚程。
六个人骑在雪犀上,一路海阔天空地闲聊,倒也没觉得征途漫长。
待深入沉寂海三千里后,远方浩瀚无垠的海面上,赫然有一座冰岛兀立入云,遥遥望去如一弯漂浮在冰面上的巨大弦月。
雪犀在海面上奔跑不停,倏忽已至弦月岛近前。岛上蓦地掠起两束剑光前来拦截。
蓝关雪停住座下雪犀,道:(咱们先礼后兵,不要先失了礼数。老三,你先去说明身分来意。)
八斗酸儒乃风尘五仙中最能言善道的一位,此刻听蓝关雪吩咐,也当仁不让,催动座驾朝前又行出丈许,施礼道:(两位小道友,我等是风尘五仙,受贵观主邀请,特来赴约,还请往里通禀一声。)
那两名小道僮上下打量六人片刻,其中一人问道:(请柬呢?)
八斗酸儒回头望向蓝关雪。
蓝关雪一拍背后斜插的紫鞘魔刀,宏声笑道:(我北地熊的(鱼龙百战刀)就是请柬。你不认得,你家观主该不会不认得吧?)
那小道僮给蓝关雪炯炯有神的目光慑得心头狂跳,强做镇定道:(果然是蓝大先生到了,请稍候片刻!)从袖口里取出一支彩色大海螺,放在唇边嘘嘘嘘连吹数声。
窦文轩摇头晃脑地听完,低笑评论道:(如杀猪,如锯铁,能吹出如此不忍卒闻的法螺韵律,当真难为小道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小道僮听到窦文轩的讥笑,面泛怒色却没有还嘴。
就听弦月岛上也响起了类似的海螺声,那道僮面色一整,凝神倾听,等对面声音停歇,才绷着脸道:(我家观主问,与五位一同来的这个年轻人是谁?若与咱们两家今日要谈之事无关,就请止步。)
窦文轩反应极快,立刻回答道:(有关,大大的有关。他要不能上岛,咱们五个也只能就此告辞,打道回府了。)
另一个小道僮哼道:(窦三先生口若悬河,巴豆酸乳果真名符其实。
却不晓得这位年轻公子与我们两家的事有何关系?)
窦文轩不恼不怒,一本正经道:(小道友,我告诉你个最新秘密,想不想知道?)
那两名小道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窦文轩竖起拇指朝身后的丁寂一挑,道:(咱们风尘五仙该换名号啦,以后,五妹就作不成老么了。小道友,你虽没瞧出她正老大不开心,却总该猜得出她为啥跟哥哥们赌气了吧?)
吹海螺的小道僮将信将疑道:(你是说,这位年轻公子是风尘五仙新收的小弟?)
窦文轩猛摇头道:(错了,错了,又错了。既然咱们又多了个小兄弟,又怎能再称(风尘五仙)?应该叫做(风尘六仙)才对。)
丁寂忍着笑,煞有其事道:(不错,我正是六仙里的新老么,人送外号酒公子。和我四哥、五姐系出同门,酒字辈里都自称高手。)
瞧着两名道僮发愣的模样,窦文轩继续道:(众所周知,风尘六仙素来同进共退,生死不离。要是老六被你们赶回去了,剩下的人六缺一,酒喝不下,饭吃不香,哪里还有心思跟贵观主谈事?)
窦文轩和丁寂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假戏也似真。
两名小道僮被戏弄得手足无措地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听岛上又响起了海螺声。
两名道僮登时如释重负,齐齐躬身道:(观主有令,六位请上岛!)
窦文轩得意地与丁寂相视而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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