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窗户应声粉碎,两束赤红色精光射向屈翠枫的后脑。\wwW.Qb⑸。coМ\\
屈翠枫大吃一惊,不假思索便往后闪躲。一道人影从破裂的窗外掠入,将尹雪瑶揽在怀中,身形一飘,已退到另一面的墙角。
“小蛋!”屈翠枫定睛看清来人,凛然低喝道:“原来她是你派来的?”
小蛋一手按在尹雪瑶的腹上想输功疗伤,一触之下却发现里头竟软绵绵的不知何物。他也没空多想,只移转至腹部上方,真气汩汩输出,答道:“她是我曾婆婆,屈大哥手下留情。”
他运功醒转后不见了尹雪瑶,向霸下询问后便猜到她多半是来找屈翠枫的晦气。他生恐两人闹僵,急忙赶来,不想竟在最后一刻救下尹雪瑶。
尹雪瑶得小蛋雄浑真气之助,精神稍振,娇喘道:“我刚才装成卫慧的冤魂诱他全招了,他和欧阳霓就是杀害杨挚的真凶,只可惜我不小心露出破绽被他发现,他想杀我灭口!”
小蛋一震,屈翠枫眉宇一扬,抢先喝道:“胡说八道,屈某如何会杀死杨师叔祖?”
尹雪瑶体内气血翻腾、百骸欲散,欲驳乏力,只能冷冷凝视着屈翠枫道:“无耻!”
小蛋没料到自己迟来半步竟会是这个局面,瞧着尹雪瑶的乔装打扮心如刀绞,心道:“不管怎么说,先为曾婆婆疗伤要紧。”
朝着屈翠枫一颔首:“屈大哥,惊扰你了。我和曾婆婆先行告退,日后再向你赔罪。”
屈翠枫面色铁青:“小蛋,亏我当你是朋友,你居然背信弃义指使这妖妇来暗算我,这事不说清楚谁都别想离开!”
霸下守在窗口,怒骂道:“伪君子,不要脸,你处心积虑嫁祸我干爹,还好意思反咬一口!”
屈翠枫的神情越发难看,森然道:“我堂堂越秀掌门,岂会和你们做口舌之争?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这时庭院外响起脚步声,却是这边发出的异响终于惊动守夜的弟子。一名三十余岁的越秀派门人扬声问道:“掌门师弟,屋里出了什么事?”
屈翠枫注视着小蛋,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咬牙道:“有强敌来袭,想要暗杀我。传出警讯,封锁玉华苑,休要走脱一人!”
小蛋大吃一惊,道:“屈大哥,你、你说我是来暗杀你的?”
屈翠枫低哼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何须问我?”
屋外警声频频四起,霸下叫道:“干爹,这小白脸已丧心病狂,咱们赶紧离开!”
屈翠枫冷笑道:“想走?我越秀剑派岂容你来去自由?小蛋,念在兄弟一场,我实不愿亲自出手,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刀兵相见。”
小蛋眼里露出痛苦之色,苦笑道:“屈大哥,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屈翠枫绷紧面孔,嘿然道:“这话我也正想问你。”
霸下道:“干爹,别跟他白费口舌。快走,不然就来不及啦!”
屈翠枫身形一闪欺向小蛋,墨玉扇“啪”地展开,旋向他的咽喉道:“往哪走?”
小蛋背后是墙壁已无退路,只得施展出“苍山负雪”抬掌硬接,“啪”地墨玉扇一偏走空。屈翠枫咄咄逼人,左掌已朝尹雪瑶的头顶劈落而下。
小蛋见屈翠枫像是换了个人般对着自己频下杀招,心里难受之极,用穿花绕柳身法往侧旁闪躲,黯然道:“屈大哥,你真想杀我?”
屈翠枫充耳不闻,墨玉扇回转倏地收拢,直点小蛋的面门道:“是你逼我的!”
霸下忍无可忍,一蓬荼阳火针轰然喷薄,向着屈翠枫的背心呼啸袭至。
屈翠枫深知霸下的威力,竟不敢直撄其锋,腾身撞破屋顶飞了出去。
屋外响起伍端的怒喝声:“好贼子,胆敢夜犯越秀,看你往哪逃!”人随声到破门而入,却见是小蛋站在墙角,不禁一呆:“是你?”
小蛋明白伍端等人一到,想走可就更难了,说道:“伍长老,你好!”
伍端一头雾水,问道:“小蛋,你想偷袭屈掌门,为什么?”
屈翠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想求我看在兄弟情分上徇私枉法不成,便指使那妖妇下毒暗害我。”
他跃出屋顶,在外转了一圈后,又从门外走了回来,身边已多了关寒等人。
伍端面色微变,道:“小蛋,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蛋百口莫辩,望了望怀里的尹雪瑶,见她业已昏死,又是一凛,急忙催加真气,更无暇分神去回答伍端的质问。
关寒见小蛋没有开口,厉声道:“你为何不说话,是心中有鬼么?”
霸下气不过越秀二老对小蛋的轮番拷问,好像已先入为主将他定罪一般,忿忿道:“说什么话,有屈翠枫这衣冠禽兽在,我干爹说什么都没用!”
伍端身后一名男子喝道:“放肆,你们敢当众侮辱敝派掌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屈翠枫道:“小蛋,事到如今你莫要再负隅顽抗了。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么做委实教愚兄既痛心又失望。”
小蛋摇摇头道:“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希望你能先放我离开。”
屈翠枫面泛难色道:“如果只为愚兄一人之事也就罢了,可事关我越秀一派千年威名,请恕屈某不能顾全兄弟之情!”
霸下嗤之以鼻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干爹,咱们走,看谁拦得住!”
关寒勃然大怒道:“今日若容你们走出玉华苑,我关字从此倒着写!”
小蛋暗道:“我在越秀派的牢里待上三天也不算什么,可曾婆婆性命垂危,一旦落入屈大哥手中却说什么也活不成了。”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忽听庭院外一声禅颂道:“阿弥陀佛,常小施主久违了。”却是无涯方丈率着四名小沙弥也闻讯赶来。
屈翠枫几不可察地一皱眉,懊丧道:“坏了,这老和尚怎么来了。”
小蛋木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向着无涯方丈躬身礼道:“大师!”
无涯方丈的目光拂过尹雪瑶,说道:“这位女施主的伤势不轻,需得赶紧救治,不然恐有性命之忧。”伸手从大袖里取出一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两颗丹丸,递向小蛋道:“这是敝寺的玉露百洗丸,请常小施主先喂入她的口中,毕竟救人要紧。”
小蛋谢了接过,将两颗玉露百洗丸送入尹雪瑶的檀口。而那边伍端已向无涯大师低语数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略转述一遍。
无涯大师听罢,心道:“这少年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岂会作出此等卑鄙之举?可屈掌门也是近年来少有的青年才俊,和小蛋又是知交,应不会肆意诬陷,多半问题还是出在那位女施主身上。”
想到这里,无涯大师问道:“常小施主,你怀中的这位女子是谁,可否见告?”
小蛋回答道:“不瞒大师,她就是我曾婆婆。”
无涯大师恍然道:“原来是尹仙子。”心下不禁发愁:“这祸事闯得可真不小,屈掌门在家中遭人暗算,越秀剑派岂肯善罢罢休?偏偏还要牵扯上杨挚的公案,如此可怎生是好?”
伍端与小蛋在南荒有一面之缘,对他颇有好感,不免存了一份保全之心,于是道:“小蛋,这座庭院已被敝派弟子重重围困,你携着一个重伤垂危的女子如何闯得出去?若稍有不慎,反会害了这位尹仙子的性命。以我之见,你不如弃剑受缚暂时留在玉华苑,待三日后一并解决。”
无涯大师颔首道:“伍长老的提议再好不过。常小施主,你意下如何?”
如果小蛋不知屈翠枫底细,又或尹雪瑶并未身负重伤,面对伍端和无涯大师的善意恳请,自然万难拒绝,但此时此刻他又岂敢轻易答应?
当下他摇摇头,徐徐道:“不成,我不能将曾婆婆留在玉华苑,今日非走不可!”
伍端诧异道:“这是为何,莫非你信不过老夫和无涯方丈?”
霸下忍无可忍,插嘴道:“我干爹信不过的是屈翠枫!”
屈翠枫也不恼怒,叹了口气道:“小蛋,你不仁我不能不义。你还是听从伍长老和无涯大师的规劝,莫要再做无谓抵抗,愚兄实不忍心和你动手。”
小蛋望着屈翠枫的诚挚神情,却并不觉得自己心里如何愤怒,只怅然说道:“屈大哥,不知老天可否开眼,有朝一日能让咱们重回漠北?”
屈翠枫身心剧震,急忙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是非要一意孤行了?”
霸下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屈翠枫,你还是不是人?我都替你害臊!”
屈翠枫只当没听见,霍然拔出仙剑,“唰”地割下一截袖袂抛向小蛋:“大义在前,已不容愚兄徇私。今夜你我割袍断义,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小蛋看着飘落在脚下的袖袂,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挣扎,低声道:“是。”
伍端瞧着,为小蛋惋惜又是替他担心,暗道:“虽说他是杀害杨掌门的嫌凶,今晚又对翠枫下手,可毕竟尚未定罪。稍后刀兵一起,他孤身一人难保要命丧当场。罢了,我先出手将这少年擒下,也算尽到心意。”
他一摆宽袍,洪声道:“小蛋,老夫要得罪了。”左掌一立,拧身出手。
小蛋竟不招架,侧身松开尹雪瑶,耸肩“砰”地硬捱一掌。
尽管伍端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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