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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这是我妹妹的房间,直接放床上。”肖方池推开一扇门,入目就是一间小女儿闺房。
看得出来家里条件不差,对这个女儿也很是宠爱,家具都是新的,床上还挂着白色的蚊帐,床单也是少见的好料子,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周让把苏楠放在床上,一脸担忧地问道:“苏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好疼。”苏楠蜷缩在一起,手死死抓着床单,脸色苍白,回应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声若蚊蝇。
“你二叔呢?”周让转头看向正在翻箱倒柜的肖方池,对这个“罪魁祸首”实在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
毕竟等会儿还得依靠他二叔接骨的技术,要不是这鬼地方离医院太远,他怕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还至于耗时间等一个赤脚大夫吗?
“应该快到了。”肖方池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自家妹子不常穿的衣裳,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紧接着道:“我出去烧热水。”
刚出门,就看到黄老汉拉着自家二叔跑进了院子。
“快,这里。”
肖红海气喘吁吁跟着进了房间,并把所有人赶了出来,除了后赶到的肖方芸。
苏楠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已是疼得神志不清,浑身都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双腿被人按住,本能的想要挣扎,却挣脱不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条误入岸上快要窒息的鱼,濒死的感觉让她放弃了反抗。
就这样吧,死了就能回家了吧?虽然是一个没有家人没有多少好友的冰冷冷的家,但至少不用干农活,不用面对恶心可怕的动物。
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但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所有人的脸,苏父,苏母,苏阳,刘玉,周让……
她不能回去,她回去了,谁来给苏阳写信,谁来搞定周让这个大帅哥。
不行不行,她不能出尔反尔,不能言而无信。
可是真的好痛啊,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的折磨?
仿佛是老天爷听到了她内心一遍遍不间断的请求,很快,痛感消失了,但她也随之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养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肖红海走出房间,呼出一口气,接过肖方池递过来的搪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那就好。”闻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说起来,还有我的责任,要不是你为了你二婶补身子,也不会上山摘蝉蛹,更不会吓着这位女知青了,等会儿我送些鸡蛋过来,也算是一点儿小心意了。”肖红海拍了拍肖方池的肩膀。
“世事无常嘛。”肖方池点点头,摸了摸鼻尖。
“给你爹说一下,先免了这位知青的工作,只是没不下地就没公分,这么久她吃啥啊?”黄老汉蹲在一边的台阶上,脱了鞋,正在清理裤脚上的泥泞。
乡下知青的口粮都是有定数的,干的多分的粮食就多,女知青本来就干不了什么农活,得不了几个工分,这下苏楠又因为意外伤了腿,想来至少三个月是下不了地的。
也不知道苏楠的家庭情况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寄些粮票和钱过来,如果不能的话,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