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洲听了乔晚晚的话提前去手术室外等待消息。期间乔晚晚独自一人待在病房里,逐渐平复了情绪,也思考了很多关于乔安突然昏迷的可能。
从生理学上的角度来讲,季和风是乔安的父亲,乔晚晚看了网上传播的有关于那场追捕的视频,大致能看出季和风撞上那辆面包车,与乔安昏迷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的间隔。
这不是巧合。
乔家一家人都十分注重身体健康,体检更是家常便饭。乔安的各项身体指标向来都很正常,不可能说倒就倒,得的还是医生都查不出来的疑难杂症。
她又想到不久前季和风被困在山路的那次,根据后来乔安的说法,当时的季和风也出现了类似相同的状况,险些丧命。那么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果前面的猜测是正确的,为什么乔安上一次没有出现问题?
一定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乔晚晚努力复盘两起事件的不同点,可是干扰选项那么多,要想真正分析出症结所在,恐怕还是要先见季和风一面再说。
头顶的吊瓶已经滴的差不多了,裴洲还没有回来,多半是手术还没有结束。乔晚晚拔掉针头,甩甩还有些发昏的头,强打起精神走出病房。
除了季和风与乔安的事,她还挂念着许航的父亲。意外的发生总是这么突然,就像之前叶景韵一样,即便事先开过了上帝视角,有些事情也只能等发生后才会猛然惊觉。
世间的变化那么多,又岂能事事都可以通过人力改变。
向医护人员打听过手术室的位置,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等待消息了。
乔晚晚先去看了许航的父亲,手术还没有结束,据说是被子弹伤到了肝脏,情况不容乐观。
一群伫立在手术室外默默垂泪的警察同志中,乔晚晚一眼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许航,以及他身旁哭得不成样子的许夫人。
乔晚晚张张干涩地喉咙,走上去说道:“许叔叔那么厉害的人,他一定能挺过去的。”
许航顺着声音抬头,墨黑的瞳孔中还泛着明显的水光,眼眶也红的厉害。乔晚晚没有照镜子,但她估计自己也是同样的状况。
两人都在可能失去至亲的痛苦中挣扎,她想她能理解许航的感受。
“会好起来的,乔安也是。我还等着他能和我一起考上公安大学,成为我爸的骄傲。”
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少年在这样的时刻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即便父子两见面的争吵常常大于温馨,但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英雄。
可是他现在,很有可能要成为真正的英雄了。
想到这里,天不怕天不怕地不怕的许航竟然害怕地抖动起肩膀。丧亲之痛对于一个十几岁的青年来说实在难以承受,乔晚晚悲痛之余,只能祈祷命运对这几个人都宽容一点,不要如此绝情。
……
手术一连进行了几个小时,对于门外守候的亲人来说无疑于是把心拿出来炸了一圈。
然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
同样是出事,前来探望季和风的人可谓是乐开了花。
之前那一次季和风九死一生,躲过一劫,回来后可把他们这些人折磨的够呛。原以为争夺遗产之事已经基本上落下了帷幕,谁能想到命运竟给他们安排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少人在外头窃窃私语,却不见一个脸上有任何悲伤的情绪。
“你说,这小子上次就躲过了一劫,这回不会还让他躲过去吧?”
“不可能!世界上哪有那么命硬的人,你看着手术都做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动静,我估计是够呛。”
乔晚晚来看季和风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如此荒诞的一幕。
人性的至善与至恶,简直是在这两台手术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晚晚。”
裴洲找了一个尽量远离人群的地方站着,就是不想靠他们太近。“你身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乔晚晚摇头:“季和风呢,医生有没有说他怎么样了。”
“里面的医生出来过几次,听她的意思是,季和风目前这种情况,他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但不敢保证成功。”
乔晚晚的心又沉了下去。
乔安还在昏迷,季和风跟许叔叔那里也没有传来一点好消息,这种自己身边的人一下子都要离开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无力了。
“我还是去看看乔安吧。”
几经辗转,乔晚晚又回到了乔安的病床前。
乔妈着急的眼睛都肿了,一遍一遍地身旁的乔爸重复:“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毛病,这孩子得的究竟是什么啊,怎么就不醒呢?”
“别慌别慌,孩子现在情况这么稳定,等各项检查结果都出来了,自然不就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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