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当下咳嗽一声,目不斜视,向着张府大少爷的内书房逶逦而去。
路上还真碰巧遇到几个抱着衣服晾晒的小丫头,闻到扑鼻的香味,神父把眼角的余光都收了起来,顾不上再打量这个富丽堂皇的府邸,快步攒行,立刻到了张华轩的书房外。
“神父来了?请进请进!”
隔着书房的楠木花窗,张华轩已经看到大鼻子神父毕恭毕敬的站在外头,便立刻出声邀约。
看到神父一摇三摆的进来,张华轩将手一摆,令道:“看座,上茶。”
神父已经算是常来常往,张得利在高邮抄书的事一结束,被神父缠的没有办法,就带着神父见了老爷一面,张紫虚老爷手面不小,虽然不信洋教,毕竟不想得罪神佛,当场就给了两千银子,喜的神父笑的嘴都合不拢。
两千银子,值几万法郎,在巴黎那些大贵族手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见过老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大鼻子神父又投了少爷的缘法,十来天功夫,已经见了五六次面,说话聊天无不投机,少爷又额外给了三千银子,阖府上下也是知道少爷喜欢洋神父,对来访的神父也格外客气起来。
张华轩今天的气色也是格外的好,一身崭新的官服穿在身上,鸳鸯补子绣着金丝,显的分外贵气,头顶的青精石顶子也是熠熠生辉,露出袖子外的袍褂袖子一片雪亮,白的直晃人眼。
在他面前的桌上,有一张捐官的引单,上面除了注明他捐纳的银两数量,还有祖宗五代的姓名籍贯,再有他本人的相貌特征的描述。
张华轩,男,道光十四年生人,籍贯淮安府,面白身长无须…
这张引单,让张大少爷很是郁闷了一阵子。面白身长无须,倒确实是他现在长相的真实写照,富家子弟营养好,没受过苦,长的个儿高皮肤白并不出奇,张华轩年纪又轻,没有留须孔也很正常,只是这几样合在一起,活生生是一太监,确实让张华轩郁闷非常。
九月中时,张华轩一面派了张得利去抄书,一面禀报了府里老爷子,派人到北京给他捐了一个道台。
那时候太平军已经破了汉口,人数涨到了五十万人以上,长沙失败的阴云一扫而空,溯江而上,随时能攻入大清江南腹地,面对这样的危胁,清廷上下已经分外紧张,同时财政也告紧急,对捐官的手续也放松了许多,张华轩派的人一到,立刻办理好了相关手续,拿了引单凭据立刻返回。
一个多月功夫,张华轩已经从一个普通的监生,一跃成为大清的道台老爷。这在后世,等于是标准的地市级一把手,算得上是高干了。在大清,也就是几千两银子的事儿。
当时还可以自己备办官服,张府财力雄厚,几天功夫就给他做了一身崭新的官服,李神父前来求见时,张华轩正在试穿新官服,正巧让这神父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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