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假太子应该被千刀万剐挫入十八层地狱吗?”
云哲摘掉花雕酒的塞子,仰头畅饮一口,随后递给舒小画。舒小画没有这么豪迈地喝过,不过可以试试。
喝完酒,舒小画放下酒坛,说:“我只按无影山留下的规矩办事。”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句话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她只认正统血脉,像无影山历任少主一样。
云哲的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
舒小画回到房间,她想休息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却一遍遍地回响着云哲所说的话。血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不是舒家的血脉,不也被当成亲人一样吗?
大概是醉了,才会想这么多。
远处回廊,云哲半倚着栏杆。月色照在他的脸上,那么落寞凄婉。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冲进了他醉蒙蒙的视线里,跪地:“殿下!九公主她……”
“她怎么了?”云哲酒意醒了大半。
九公主失踪不见了!
爆发山火那天,闫师冲入北山古墓去找九公主。
花若寻被困在古墓里出不来,浓烟顺着风灌入古墓里,呛得花若寻泪流满面。闫师披着一层火冲入古墓,脱下身上衣裳浸透泉水裹在花若寻的身上,背着她躲躲藏藏,一避再避,等到火势小下来才挑了一条隐蔽荒凉的路走了出来。
等回到衙门,闫师身上的皮肉多处烧焦,就连脸上也有多处烧焦的地方。花若寻看到他这般,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直流泪。
闫师安慰花若寻,说他男子汉大丈夫留点疤不算什么。让他心疼的是花若寻的脸上有被烈火灼伤的伤口,恐怕会留下不小的疤痕。
舒小画看他们二人互相心疼了半天,瘪瘪嘴,径直走过去为二人上药。不过短短两三天的功夫,二人身上的疤就全好了,看不出一丁点痕迹。
眼看闫师伤势复原,花若寻总算松了口气,说出想离开邺城的想法。
花若寻说,不管她是九公主还是别人的棋子,她都不在意。她本不是江湖人,无心搅和江湖事,不如离开,天下为家。
花若寻原本是倾向于丞相的,她是丞相精心安排在古墓的人,又让花老头子小心保护了三年。她相信,丞相这么做一定是为她好。当山火蔓延,浓烟灌入古墓,花若寻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闫师披着火焰奔向她,那一刻她就打定主意了,她不跟丞相也不随太子,只做路边的一棵草,一棵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她在被抱着离开古墓时,取出身上的长生锁扔到了古墓里。她猜到丞相的人会在山火熄灭后来找她,当他们看到长生锁的时候应该就会以为她葬身火海了。
闫师不肯让花若寻孤身离开,如今乱世混沌,她虽有些聪明却不会武功,要是遇上麻烦肯定会有性命之忧。花若寻拿定主意后就一定要走,闫师请求舒小画给个办法。舒小画哪懂留人?只能用药迷住花若寻,让她处于半昏睡中,半梦半醒间误以为自己离开了邺城,去了想去的地方。
可是就在刚刚,闫师去了书房一趟,等路过花若寻的房间时没有感受到任何动静,就连呼吸声也没有。他连敲好几次门都没人开门,索性推门而入,发现房间空空如也。
她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掳走的?闫师心里有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