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亮透,也没到掌灯起床的时间,但永宁庵却亮起了一盏盏灯,小尼们受惊起床,围到了院子里。
院子中央躺着个小尼姑,浑身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舒小画围着小尼姑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
一位老尼走过来,悲痛地诵念了好几声佛号,又对舒小画鞠了一礼,问道:“施主,可有看出点什么?”
舒小画回以鞠礼,“圆慧师太,这位小尼看上去像刚刚溺水而亡,可尸身的肉却因为泡水太久而浮肿。她应该死亡多时,只是我们刚刚发现而已。”
冥霄说道:“应该是调虎离山之际。”
“怎么说?”冥瓷问。
冥霄道:“刚才我们循着动静在永宁庵的水井里发现了小尼的尸体,可是小尼分明死亡多时,并非刚才掉进去。那人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让我们只盯着小尼的死,而忽视了其他地方的古怪。”
圆慧师太痛苦诵念了一段佛经,无奈地感叹:“菩萨跟前,佛庙净地,怎敢有人如此大胆?罪孽!罪孽啊!”
俞童张望了一眼四周,像在寻找什么,突然问了句:“闫师呢?”
一声金石相撞的声音从后山传来,舒小画等人一路追了过去。
淑妃从房间里跑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花婆婆,便跑到花婆婆的房间里寻人。见花婆婆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淑妃坐到床边,发现花婆婆并没有睡着,而是闭着眼假睡。
“你呀,平时不是挺喜欢看热闹的吗?刚才外面那么大动静,你怎么反倒蒙上被子睡起觉来?能睡着吗?”
花婆婆孩子气地回答:“已经睡着了。”
淑妃笑笑摇摇头。
大概是因为心里对云东海有太重的思念和太大的亏欠,对于花婆婆,淑妃觉得亲切,仿佛她身上承载着与云东海有关的东西。她不愿再打扰花婆婆休息,正准备离开,花婆婆突然坐起身来,说道:“你不要走了。”
淑妃问:“为什么?”
花婆婆指了指外面,说:“他们想杀你。”
淑妃又问:“舒小画他们?”
花婆婆摇头,仍旧指着外面。
淑妃再问:“最近在杀人的人?”
花婆婆还是摇头,还是指着外面。
淑妃眉头紧皱,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庵内庵外就剩下自己人了。
就在淑妃以为花婆婆又开始说胡话时,她突然说道:“是你带来的人。”
“我带来的人?”怎么会?淑妃不解。
花婆婆说道:“他们看你的眼神没有服从,只有杀气。你自己没看见,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淑妃为花婆婆盖被子,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别说傻话了,先睡一觉吧,等睡饱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花婆婆说:“你不能出去,你一出去,他们就要你的命。你是个福薄的人,唯有待在永宁庵才能勉强保命。”
不知道是不是花婆婆的话突然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淑妃眼眶湿红,嘴上却很倔强,“我位至尊妃,哪是福薄的人?天下多少女子做梦都想爬到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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