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张绍放下册子,一个面相粗犷的汉子,脸上出现恍惚的神色,回味无穷。
刘英抬起头,目光从书籍上移开,见状,仅是淡淡一笑。
他的制盐工艺,和井盐制盐方法大同小异,但就是几道工序上的差异,就能让张绍受益无穷。
张绍起身,恭敬地向刘英拱手行礼:“刘兄真是大才,张某今日又受教了!”
“张兄客气了,为官府贡献一份力量,是我应有之义。况且这一万贯,总要物有所值吧!”
刘英淡然一笑,这份超然物外的镇定气魄,仿佛大海中的磐石,任由波涛如何汹涌拍击,它自巍然不动!
张绍敬佩不已,这份气度,他只在汉中王刘备、军师诸葛亮等少数几人身上感受过。
恍惚中,张绍仿佛在刘英身上,再次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时候,他和刘奕一起学习。
在他看来绞尽脑汁都难以完成的功课,刘奕总能先他一步完成。
刘奕从来不缺赞扬和夸奖,但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浅笑,好似完成功课理所当然,不值一提。
那神态和刘英如出一辙。
刘奕要是没死,该有多好啊!
张绍暗自叹了一口气。
“对了,刘英,你上次提到的棉花,是长什么样子?”
张绍收起制盐工艺,把宽厚的脸庞凑近了刘英,一脸讨好地问。
刘英惊叫道:“哇,不是吧,你既要操心盐市,还打棉花的主意!”
张绍露出憨厚的笑容:“如果官商定下来,肯定会组织商队前往西域,反正顺路,好东西当然要带回来咯!”
上次刘英提到,棉花纺织,获利胜过贩盐,他就记下了。
“行吧,我给你画个图样。”
刘英大手一挥,画个图而已,片刻功成。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在院外响起,宛如疾风骤雨。
听着,就让人心烦意乱。
刘英脸色阴沉下来,这是谁这么野蛮,一点礼数都不懂。
当他走出房屋,院中帮佣的仆妇已经打开院门。
门外五六个男子,身穿紧身大褂,孔武有力。
他们推开仆妇,径直走进院内,嚷嚷道:“你家主人呢?”
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院内左右扫视。
刘英出现,立即吸引他们的全部视线。
刘英脸色有些难看,一眼看得出,这些人来者不善。
他的目光落在为首的一人身上,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胡子,可不就是杨府的总管!
他来干什么?
“杨总管,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刘英微微眯起的眼睛,犹如即将出击的猛虎,释放着危险的信号。
杨总管拱手道:“刘小郎君,你是惬意得很,老夫这些天可不知挨了老爷多少顿骂!”
自从他将盐山以一文钱卖给刘英,在杨仪面前,他始终抬不起头来。
杨仪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为了这件事,没少给他脸色看。
刘英讥讽道:“你家老爷骂你,肯定是你做错事,不在家好好反省,跑来我这儿,求安慰?”
听到这话,杨总管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老子求什么安慰?
老子求的是财!
是盐山!
他僵着脸庞道:“刘英,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盐山之事,转让契约写错了,我杨府要收回盐山!”
他这话说得十分倨傲,双手插在腰间,扬起头,双目怒张,就差鼻孔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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