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的痛苦,非常人能想象。
想到匡楼要受这样的苦,夏尔玛的内心自然是如刀绞一般。
此时,在萨丁塔的塔顶,两座用铜磨制的凹面镜已经树立在平台上,朝向东南方。
当太阳逐渐升高,光线就会聚集的越来越炽烈,直到能将人的皮肤烧穿、烧着。
尤博厉和傩云一左一右,夹送着匡楼一步一步走到了萨丁塔的塔顶。
匡楼的双眼始终紧闭,一言不发,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很坚实,仿佛要将脚下的阶梯踩断。
印有禁咒符文的铁链在台阶上“哗啦啦”地拖动着,太阳跟着脚步一起在一点点地升高。
来到塔顶,匡楼自己走上了一个木制的高架,凹面镜聚集的光已经对准了木架,上面的光和热正在聚集中。
当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这里的光和热也将达到顶峰,届时匡楼身上将燃起熊熊火焰。
尤博厉已经退下,塔顶上只留下匡楼和行刑的大祭司傩云,他将一罐桐油涂抹在匡楼的身体上。
他涂抹地很仔细,很认真,处死渎神的婆罗门是一件非常严肃而神圣的事,这是对法则的尊崇与维护,作为太阳神的信徒,傩云大祭司一定要亲自来执行。
当桐油快要涂完的时候,一直闭眼闭口的匡楼突然道:“当年为诺塔上师执行天火之刑的大祭司,是太阳神庙来的阿雨挪大祭司吧?”
傩云一愣,回道:“是啊,阿雨挪大祭司,不过现在他已经是阿雨挪仙人了。”
匡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很快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没有睁开。
尤博厉和其他僧侣们一样,盘坐在沙地上,静候着太阳升到最高点。
不过他时不时左顾右盼,想要找寻乔达摩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看到。
“乔达摩这小子,到哪里去了?”尤博厉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担忧。
这时,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小胖子阿奎那,便挪身过去,捅了捅他,轻声问道:“喂,阿奎那,乔达摩呢?”
阿奎那回过神,摇摇头,道:“不知道,昨晚乔达摩就不在,我一天都没见着他。”
“乔达摩竟然没有回来?那他去哪里了?”尤博厉心中觉得奇怪,乔达摩能去哪儿呢?
这时,阿奎那又道:“昨晚,傩天也没有回来,已经上报给桑杰上师了,但上师好像没说什么。”
虽然夜不归宿在神庙中并不是什么大错,有些大祭司、尊者在城中是有房产、私宅的。
不过在苦行房中的苦行僧、古鲁,大部分还是要遵守寺规,在神庙中生活,吃喝住才行。
一旦违规,轻则入戒律塔受罚,重则被赶出寺庙。
不过桑杰上师和诺塔上师一样,一向宽厚,对僧侣们并不严格,所以戒律塔的事务才会那般清闲。
尤博厉一人承担了大部分工作,还养了不少从来不出现的闲人,禁闭室里更是常年空着。
心中担心着乔达摩,日头正在慢慢地往上升高,匡楼端坐在木架上,身上已经开始冒起了青烟。
傩云大祭司坐在一旁,口中默念着往事书《太阳书》中的内容,为匡楼超度。
太阳越升越高,匡楼的身上的袍子开始着火了,傩云加快了念经的速度。
这时,他耳边传来了声音,“好烫,好烫,好烫啊!”
傩云不以为意,着火了当然会烫,只是没想到匡楼意志力如此不坚定。
据阿雨挪仙人说,当初萨丁神庙的诺塔上师被执行天火刑时,哼都没有哼一声。
“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傩云听着木架上的惨号声,突然感觉这声音不像是匡楼的,而且好熟悉!
他连忙睁开眼,便看到在木架上被烧起来的人,不是匡楼,是他的弟弟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