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筑山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城郊的房舍升起了缕缕炊烟,街面也不似先前那般清冷。
可惜坟山这地界,照例是冷冷清清的,放眼望去只有十来名铁卫,支着马扎,围坐在招摇旗下。
见到三人出来,旗下的铁卫们纷纷围了上来。
“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总头!天啊!您眼睛是怎么回事?”
“快去请郎中!快!”
众人七嘴八舌,目光尽皆聚焦在总头身上。唐紫被冷落在一旁,她看向女铁卫怀中的布包,那里面裹着死去铁卫的灰烬,仿佛这死去的几人,就没踏进过秘境一般。
因为无人过问。
一群人争相表现关心,溜须拍马的场景,唐紫委实适应不能,于是直接告别离去。
姐妹两人对她的告别,只是颔首应许,连留她下来吃顿饭的意思都没有,十分薄凉。
她先是回到城郊的小屋,趁着天色还不是很暗,飞速拔光了杂草。至于屋内?今天是来不及打扫了,她藏好铁羽换上自己买来的新锁,便返回去了薛府。今日薛府的氛围格外欢快,入手了新演绎的老门房,看唐紫的神色都和善了许多。
她进府后穿过回廊,路过的仆役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赌石铺今天产生了一名幸运儿,谈话的内容十分详尽,仿佛身临其境。添油加醋者也有,偏偏正主唐紫从他们身旁走过,却像是一团空气无人问津。
哪怕她脸上带着青肿的外伤,也没人能够注意。
她在府中寻找着丫鬟的身影,不知昨夜嘱咐她的事情,完成得如何了。兜转了几处院落,最后在一处假山上的亭台里,才算是把人给逮着了。
这高处的亭台里坐着三人,都是负责舅母起居的丫鬟。三人见着唐紫上来后,全都噗呲一笑,唯独昨夜教训过的那个,笑容不似另外二人畅快。
她们取笑着唐紫现在的模样,破碎的衣衫,从头到脚虎纹似的青紫伤痕。嘻嘻哈哈完后又如同一群吵闹的狐猴,互相牵着连成一串,十分吵闹地跑下了假山。唐紫见着那丫鬟下去前,用嘴比了个“等我”的口型,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观赏台下的荷池一边等待。
这亭台下面原本养的是一池“玉碗”,是种常见的观赏莲花,后来唐紫的父亲从山外带来个新品种,由专人嫁接在玉碗的茎节上。从此之后,这湾池水的灵元一年比一年浓厚。
可惜唐紫现在元海未开,只能坐在池边吐纳灵元,自口鼻纳入体内,顷刻间又从周身毛孔逃逸。除了滋润自己的气脉外,即无其他用处也无法将其储存。
时间没过去多久,丫鬟便折返了回来,她手里拎着个藤编的篮子,用绢布遮着。听闻她上来的脚步声,唐紫睁开眼换了个舒适的坐姿。
“我要的灵石和东西呢?”
“账房前几日刚盘点过,灵石一时半会儿取不出来,妆奁箱因为放在显眼的地方,也不好拿。”
她说话时,眼睛看着池中的荷叶,不敢与唐紫对视。
“那你手里拎的是什么?”唐紫指着篮子问道。
“我心想着不能空手来见你,就把妆奁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她来到唐紫跟前,掀开布盖的一角,“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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