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于管教了,想不到让诸位蒙受了损失,”舅母报以歉意的微笑,拽着丫鬟的手说道,“亦鸿他时常在外,我的精力全打点在了琐事上,从早到晚都没什么空闲。紫儿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也始料未及。”
说话时,她这双保养得当的手,未松开过分毫。即使丫鬟认了命,闭眼咬牙任由白隼的舌尖,在自己手背的肉里舔舐。
亭台上的气氛有些微妙,舅母絮絮叨叨的说着,无外乎一些开脱责任的话语。庄尤和伙计们左耳进右耳出,有意无意地附和着,眼和心思却全在白隼身上。
“错不在夫人,昨日我在阁里,族里有反思和探讨过,”女总头手抚白隼的刀翎,慢条斯理的说着,“大家都没料到,给月如家高抬一手,反倒缔结出这样的后果。现在正是补救错误的时候,步骤一步一步在走,诸位只管耐心等待便是。”
她话说到这里,仅剩的独眼看向了一旁的庄尤。
“你的那些魂格,现在追回来了两个,稍后我会遣人送到你那里的,”女总头有条不紊地继续说着,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伙计,“从他嘴中我探出来了,那些魂格的品相,唐紫她一时是消化不了的,你尽管放心便是。明细的单据我亦开给了城里的铺子,后面只要有人意图出手,我就能收到风声。而你,当务之急是动用你的人脉,给周边的城市散去消息。”
唐紫从未学习过越级炼化魂格的方法,铁卫总头这几日已经摸清了这点。
唐紫的舅母舅父未曾传授过,月清阁的阁主也未曾传授过,这城里只要和她有过交集的人,她都遣人确认过了。
至于唐紫口中,声称教她炼丹的玉峮真人,渡鸦传回的消息,白纸黑字的写着:真人从未去过唐筑山城。
月清阁主听闻这个消息,一度嘴角抽动双颊绯红。
“你的那些魂格,她除了出手售卖外,没有其它办法。但凡她敢出手炼化,就只有反噬的结果。”
这些话她说得心平气和,极有耐心,在庄尤面前没有一丝家老的架子。
说完她伸出右手,将啄食完毕的白隼引至自己的肩头,等待它消化完丫鬟对唐紫的印象。
丫鬟得以解脱,连忙挣脱舅母的双手,以绢布捂住手背的伤口,哭哭啼啼地跑下了亭台。
“至于你们药铺的损失……”女总头转身看向了药铺的伙计,语调立即向下降了几度,变得十分冰冷,“我们已知数目的和你们报上来的,有些出入,你最好回去让你东家再盘点一下。”
她言下之意,就是药铺多报了损失。
其实,女总头才不在乎药铺损失了什么,这次骚乱蒙受损失的人,能从北门一路排队到南门。
若是一个个的,都来找族里报账,这山城不如直接整个典当了,赔给他们了事。
请药铺的伙计过来,目的不过是想让白隼从他这里,得到唐紫跟班的印象罢了。
公孙夜的来头不小,她断不能让白隼啄他一下。想要得到黑娃的讯息,只能捏药铺伙计这个软柿子了。
“这......”伙计闻言一时语塞,总头前后语气的反差之大,令他猝不及防。他想了想,指着一旁的庄尤说道,“这位就是我们铺子的东家......”
他是看出来了,所谓帮药铺寻回东西是假,利用自己是真。
“正是在下。”
庄尤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如今的庄尤,身形虽然高大依旧,整个人的气势却颓丧了下来。
他接连几日未曾睡好,面色蜡黄不说,胡子拉碴也没了心思去打理。
哪还有当初唐紫赌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
“哦?”女总头眼睛左右一转,问道,“不是说,药铺的东家姓钱?”
“钱掌柜,是我们东家的代管,是东家花大价钱聘来的,”伙计连忙解释道,“那日在帐篷里,东家是和我一起过去的,后来把那个跟班给吊起来,也是东家拿的主意。”
“呵呵呵......我当时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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