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多不值钱,你敢如此敷衍我,几个胆子?”
翩翩心口一颤,抬眼看他,见他眼中欲望炽热,又泛起凌凌寒意,可谓是冰与火的交织,容颜在烛光的摇曳中有些难言。
今晚,她整颗心都是吊着的,此刻又被一个男人如此欺负,被他压制得不能动弹分毫,不知怎的,泪水决堤而下。
裴湛愣了愣,看着她眼泪流淌,手臂一松,这才冷着声音道:“事不过三,下次还敢招惹我吗?”
翩翩如一只受惊的羚羊般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慌乱摇头。
她头发散了,嘴唇肿了,眼泪汪汪,神情颇狼狈,见她这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裴湛喉咙滚了一圈,某处发紧,一个“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她迅速捡起地上的木簪和里衣,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在门外候着的玄影,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那燕姑娘长发披散从书房奔出来,瞧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恨不能两肋生翼飞出这院子。
他正诧异,就见公子站在门口,他背光而立,脸上表情莫测,等到他再次坐在书案前,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
眼眸黑沉,宛若夜色里的鹰,冷傲强硬又气势逼人。
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他其实不该招惹她的,但他委实觉得自己有些魔怔。
她身上的味道,分明就是记忆中的味道。
那唇,也像是一年前的柔软,不,甚至比那更软更甜,是让人想彻底沉沦的极致诱惑。
她到底是谁?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为何给他造成的感觉如此相似?
他不信这种巧合。
难道是自己自己犯了迷糊?
其实,他有更直接的法子来验证自己的猜测,一年前,他膜拜过那人的全身,大腿深处,卧有一枚心型的粉色胎记。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处,又低声吩咐立在一旁的玄影:“给玄风飞鸽传信。”
……
却说回到幽竹轩的翩翩,那狼狈不整的模样吓坏了翠玉,翠玉喃喃道:“姑娘,你——”
翩翩回头,看着翠玉:“自从你跟我来幽竹轩,你我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今后做的事,说的话,你能否做到保密?”
翠玉忙点头,跪下道:“姑娘,自从柳姨娘逝世后,奴婢就打定主意要伺候好姑娘,奴婢如今也是无父无母的人,和小姐一样身世可怜,只要您不嫌弃奴婢粗笨,奴婢愿跟随姑娘一辈子。”
翩翩扶她起来,如此最好不过了。
她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独自行动根本就行不通,她需要一个心腹。
等到她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夜已经很深了。
她却没有丝毫睡意,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同兜头一盆冬雪,将她里外浇了个透心凉。
誉满京都的国公府世子私底下竟是如此狂妄模样,她投鼠忌器,并不敢将今日受到的委屈发泄出来。
她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加上无权无势,母亲还没有着落,原以为人生出现了新的转机,谁知又拐入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