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小的头颅,看起来颇乖巧。
裴湛从袖笼里拿出一个葫芦小瓷瓶,从掀开她身上的被裘,眉眼再正经不过:“我带了药来,我看看你那,伤到了没。”
翩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直至感觉他掀开自己的罗裙。
她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缩脚捂住被子,羞愤道:“你要做什么呀?不痛……不痛……”
“真的?”裴湛好笑看着她。
翩翩慌不择乱地点头:“自然是真的,你快回吧,我真的无事。”
裴湛将头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絮语:“昨晚你都哭成那样,可见痛得不行,你这样痛,我又能舒坦到哪去?”
这倒是真的,刚开始一个疼得撕心裂肺,一个痛得频频抽气。
后面就好了许多。
他又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翩翩,你就是来磨我的。”
听他如是说,翩翩脸上的面皮都要被羞意涨破,昨晚那些她试图忘记的画面又因这话变得清晰起来。
翩翩只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这哪里是端方君子?
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翩翩还来不及出口骂他,裴湛已飞快掀开了她的裙摆。
裴湛何其强势,压着她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翩翩太阳穴猛跳,脑袋里嘤嗡不绝,一颗心就要跳出来,声音脆弱:“别看,裴湛,叫翠玉……”
裴湛没理她,小心翼翼上了药,盖好被子,那叫一个体贴。
翩翩整个人已如石化般,一动不动。
既然逃不开,那就只好装死。
只是她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泪花点点,裴湛见她眼尾泛红,红唇咻咻,委屈不止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了?”
翩翩再也不想看他一眼,侧身躺着闭眼。
那碗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在,药效起来,她一颗纷乱的心渐渐静了下来,脑海里什么也不想,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裴湛在她床头坐了会,又掏出一个紫檀首饰盒,从里面取出一块沁凉的玉,轻轻挂在她的颈边……
许是药的作用,这一觉睡得是格外香甜。
待第二日醒来时,翩翩精神恢复了不少,她还讶然发现自己脖子间的那块美玉。
这块玉呈现出柔和的半透明黄色光泽,质地细密,手感油滑温润,竟无一丝瑕疵。
令人惊异的是,这块玉是一只燕子翩飞的造型,燕子的羽毛和轮廓纤毫毕现,栩栩如生,足见雕工之精湛。
这……是上次她当掉的那块黄玉?
他又赎回来了?
还特意为她雕的玉?
她又瞥见了枕榻旁的那个紫檀首饰盒,她拿在手里,打开。
盒子里还躺着一对黄玉耳坠、一根黄玉簪,光泽盈盈,相互映衬,美的晃人眼。
想来是他请匠人将那块黄玉打造成了成套的造型。
上次她用银子砸他,事后那银票和银子并没有被裴湛带走,依旧留给了她,现在,他又赎回了那块玉,还特意为她打了一套玉饰……翩翩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裴湛这厮只要豪气地扔出银两来,就足以令姑娘们疯狂,更别提若他愿意低下身段哄女子,恐怕没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柔情攻势。
他容貌无匹,身世傲人,又这般大方,这般体贴,就连在床榻间都强悍无比……
当真是极好的情人!
看来,自己和他的这场交易,虽受制于人,但也不算吃亏,自己身子也中了毒,每个月还需要人解毒。
再一个,除了那四百两不说,若走投无路时,将这一匣子换取银两,够她滋滋润润过好几辈子了。
想到这,翩翩心里有些惘然,只觉自己当真是个没多少追求的人,竟是很快接受了这桩出卖肉体的生意。
她又暗暗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既然当了**,就不要想着立牌坊了,遵守约定即可。
她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将颈间的玉坠摘了下来,放在手心里打量半晌,默默放进了首饰盒中。
此物太稀有太美丽太昂贵,她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人,不适合戴它在身上,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