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一时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惹得裴湛轻笑。
翩翩微恼,再不理他。
其实她已经很饿了,这两日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就没好好吃饭。
一见到这一桌精致美味的食物,忍不住口舌生津。
她也没客气,拿起桌上的牙箸,便敞开肚皮吃了起来。
一时寂静无话,只有勺子和碗轻碰的声音。
其实,二人极少这般相处,除了在床榻上厮混,其余时间其余地点的相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要么剑拔弩张的对峙,要么皮笑肉不笑的应付。
这般温馨宁静的相处是头一次。
裴湛一个大男人,身形高大,又是习武之身,饭量自然是不小的。
他吃饭快,但并不显得急,相反,一勺一筷甚是从容,骨子里的荣华意态是天生的。
翩翩胃口一向还可以,那鹿筋汤里的透明软糯的筋肉甚是美味,这么好的滋补食物,也断然没有浪费的道理,她吃得极香。
因此,一顿饭下来,翩翩不仅把那盅汤喝了,还吃了一块饼,一碗燕窝粥,又夹了好几筷鱼肉。
等到她放下筷子,肚子也微撑,抬头就发现裴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带着隐隐笑意。
翩翩却好似被人抓住了把柄似的,脸上有些发红,轻声道:“你觉得我吃的多?”
裴湛将身体往后靠了靠,一只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支着自己的颐,话中带笑:“能吃是福,祖母最喜欢能吃的姑娘了。”
翩翩咬了咬唇,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没尝过挨饿的滋味。”
裴湛慢慢敛起了笑意,知道她说的该是她从花楼里逃出来的那段经历。
他拉着她起身,往书房而去:“我一会在书房有要事,你就在卧房里歇着,看书、练字、睡觉都行。”
翩翩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她在裴湛书房里那排大大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游记,拿进卧室看去了。
裴湛在书房见了玄风。
“玉清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玄风踟蹰了下,向他禀道:“属下派的人跟踪了左相一段时日,的确是……一无所获,看样子的确是进玉清宫清修,几日后又能见他从玉清宫出来。”
裴湛不语,半晌询问:“这几年来,玉清宫可发生过什么大事?”
玄风想了想:“有,四年前,玉清宫大殿前的一株百年槐树被雷电所劈,主干被劈去了一半,还有香坛、神龛等物件也受到了破坏,那玉清宫里的道长传承道家风水一脉,深谙命理术、相术、堪舆术等,对外宣称是因为风水问题导致神灵发怒,便请了能工巧匠对部分屋宇进行修缮整改,重新布局。”
裴湛的一只手指在桌案上轻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百花坞的下面能建地下妓院,那玉清宫的地下呢?”
玄风一凛:“属下立刻派人去查。”
裴湛点点头:“要快,还有,再过几日就是朝廷举办的为期二十日的狩猎,我要让有的人去不成。”
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