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伺候她洗漱,把她一头浓密的发用簪子高高挽起,然后花瓣泡澡,羊乳澡豆洁肤,竹盐净牙,洗干净后又是涂抹膏脂,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
夜已渐深,身体里的酒意在水汽的刺激下蒸腾,她感觉自己闭着眼睛就能睡过去。
她穿着衣裙出去,裴湛已不在屋内,翩翩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她迷迷糊糊地倒在凉爽的夏簟上,腰间搭着夏季的蚕丝被,挨着松软的枕头,很快便睡了过去。
裴湛出去见了玄影,玄影将如何处理鲍爷一事禀报后,裴湛便进了房内。
裴湛静静走至床边,见她已悄然熟睡,美人醉,朱颜酡。
半年未见她,今日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她长开了些,眉宇间的妩媚如同花一般寸寸绽放,瞧着竟有惊心动魄之感。
绣帷飘然落下,四角莹盏轻摇,裴湛眼里泛着幽光,开始揭开她身上的薄纱裙,里面穿了一件裹着浑圆雪丘的同心珠扣肚兜和一条低腰散花裤。
那肚兜短短的,露出了雪白的一搦柳腰。
她不仅长开了,她还长大了些,身子愈发曼妙。
他检查她的身子,半年前留在身上的疤痕早已消失了踪影。
这半年来,她泡药浴,吃药膳,不但疤痕不见了,肌肤更见莹润透亮,仿若上好的瓷器,添了一层汝瓷釉面上的光泽。
他哪里还能等,三两下就将她剥了个精光。
他的眼眸领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喉咙开始发痒,心头火气也被勾了起来。
他是素了半年多的一只狼,此刻见了自己的猎物,断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
她又开始做起了羞人的梦。
四片唇相贴时,就再也分不开了,犹如炽铁淬火,“兹拉”一声,冒着热气的滚烫水珠子四下溅开,整个梦境又靡丽又混乱。
这对半年未见的男女,一个时辰前还是强弓对硬弩,针尖对麦芒,此刻,他们忘却了周边的一切,全身心松弛下来,共赴一场身体的饕餮盛宴。
翩翩与裴湛梦魂取乐。
于裴湛而言,哪有一战殆足的道理?何况身下的人儿还喃喃喊着他的名字,缠着他。
他只感觉浑身都起了激灵,无以言说的畅快袭遍了全身。
晕醉的她,暴露了她最隐晦的心思。
原来,她也在想着他。
他的神情迷离又陶醉,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仿若大病之人得到了解药,如同沙漠中的旅人遇上了绿洲,又像久渴之人遇上了甘泉……
山水重逢,玉柔花醉,缠绵不休,晨光微曦。
日影横斜间,二人尚在酣睡。
裴湛此前一直驾马赶路,抵达万花楼后,本是疲惫不堪。
可到底没抵得过内心对她的渴望,半年来的和尚生活让他一碰上她,自制力便瓦解了。
她和他一样热情,哪怕她意识昏沉。
到头来,二人似上个瘾般弄个没停,终在天色翻起了鱼肚白时止战休兵,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日光映入纱帐,霎时间巫山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