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见一天的,李家奶奶的气血还是枯了,人也越来越懒得说话。
李林材把她挪到屋外晒太阳,她也恹恹的。
人就如花儿一样,人生就如花期,花开花落终有时,生老病死终有归期。
在一个冬日暖阳的午后,李家奶奶晒着太阳微闭眼睛,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走之前没有交代任何的话语就如睡着一样。
李林树发现李家奶奶走,已是过了好一会儿。
这样的糙汉,那是很粗心的。
“妈,你今天怎么那么安静呐?走,有风了,在这外面有些冷。
我们进屋去吧!”李林材道。
他连着喊了几声妈,却毫无动静。
他又拉了拉她的衣袖,拍了拍她,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忙大喊了几声:妈妈,妈妈!
喊到五六声,他哭了。
这个和自己生命最密切的人就这样走了。
“兵娃子,在路上了,你怎么就走了!”
这话一说出来,他早已泣不成声。
这样的善意的谎言已经支撑了这个老人家多活了半个月。
如今,她终是撑不住走了。
李林材在门口放了千响的鞭炮,噼噼啪啪地响了好一阵,以示意家里有人过世。
那天晚上,村里的狗儿叫了好久。
先是一只狗儿叫,接着是一群狗儿跟着叫。
狗儿是灵性的东西,也是敏感的动物,听说人走的时候,空气中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它能感知到,而我们不能。
它们是提前知道了。
当天晚上,李家奶奶的葬礼从简举行。
灵堂很快设立起来,那提前几年准备的柏木棺材放置中间,李家奶奶穿着此前她做好的寿衣和鞋子安静地躺在里面。
在棺材前,还点上一盏油灯,以佑她平安顺遂。
李镇死去的人做法事都请李正英道士来做法两天。
第三天就是送人上山入葬。
李正英和李正良是本家兄弟,一个管世间白事,一个管人病痛,悬壶济世。
这时候,他是这里的主场。
随着念念有词的送丧语从他口子念出,李家奶奶的后人要按他的指示在棺材前磕头。
不过现在李家就只剩下了李林材,却无其他跪磕的后人。
又要接待客人,又要跪磕,他是顾不上的。
李正英遂叫了自己的孙子替李林材磕头。
李镇的人或多或少本姓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这其实没有不妥当。
李镇的人都来送李家奶奶最后一程,不管和她生前有仇还是生前无仇的。
一过身,世间恩怨一笔消。
这天,小院热热闹闹挤满了人。
来则都是客,更是带着心意来,李林材都迎进家,请进院坝。
前不久,这里是热热闹闹的90岁的寿宴,如今,那拨人又聚在这里热热闹闹地送她一场。
在宜城有一个风俗,就是丧葬事忌讳100位,奔丧的客人如果正好排到100位,是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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