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一句话,来自风林火山,你想不想听?”谷野笑了,低下头,双掌合什。
他的头发、胡须己经全部刮净,再加上僧袍,跟枫割寺的僧人在外表上没什么区别,但我相信他的思想修炼要胜过目前寺里的所有僧人百倍。
“请说。”我换了一种友善的口吻。
獠牙魔的诅咒没解除之前,我会一切以关宝铃的安危为重,绝不再树强敌。经过这么多事,我血液里奔涌的冲动固执正在日益减少,越来越趋于温和平静。
“他在暗中窥视过你多次,从你第一天踏入寻福园别墅时就开始了。他说,你是一个不平凡的中国人,是日本的强敌。”
我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谷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自己转述的话并不完全赞同:“你肯定知道,风林火山是个非常高明的中国通,他很喜欢引用中国古人说过的充满智慧哲理的话——他说,万物相生相克,这个?物?,可以扩展引申到无穷大的地步,比如人与人、国家与国家、种族与种族、星球与星球之间。二战时日本的失利,便是遇到了天生的克星,中国人出现了“天杀镇北斗”命相的高人,所以,中国军队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把曾经横扫亚洲的天皇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相生相克的理论,从一九九零年之后,屡次见于二战历史研究的著作,不知风林火山是否剽窃了那些军事理论家的成果?
太阳己经完全落山,我知道自己该去轮回院,相信萧可冷与张百森也就要到了。
我发现自己的思想渐渐被谷野的叙述吸引住了,他的声音缓和而富有磁性,这是大多数歇斯底里的日本人所不具备的。
“风,我简洁些说吧,风林火山把你当作了他的克星,所以屡次想先下手除掉你,但却做得不够果决,因为他一直以为,你身上拥有某种特质,可以顺利地进入“海底神墓”,取得“日神之怒”。”谷野不断地摇头,可能是对风林火山的犹豫不决感到可笑。
“他是不是想先利用我探险,然后坐享其成?”我也感到好笑。
“对,他总是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至少是一百年来最聪明的,所以,做任何事都力求利益最大化,并且不惜为此做出超常规的决定。”谷野向我靠近了一步,凝视着我的额头,陡然瞪大了眼睛。
他比我矮一头,这种吃力的姿势看起来非常古怪。
五秒钟之后,他退了回去,仍旧跟我相距五步,迅速地眨着眼睛,苦苦思索着。
风林火山是聪明绝顶的间谍,当时日、美、俄、中四国谍报专家们不约而同地把他当作了间谍史上最杰出的人物。因为他出身于忍者世家,几乎从襁褓中开始便进入了忍者修炼的阶段,这是其它国家间谍学院里训练出来的高手无法比拟的。
能被他视为克星,我或许该感到荣幸?一想到这个在战火弥漫的中国大地上活跃了近二十年的日本间谍,我就会觉得他的双手上肯定沾满了中国人的血腥。
“风,你的印堂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澎湃的能量,真是教人惊讶!怪不得风林火山那么说,在某些方面,你的气势与杀伤力,甚至在他之上。我有点怀疑,你的修炼境界,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参悟水平——哦,我懂了,是布门履大师的功力一是他的“阴阳神力”进入了你的身体……”
谷野突然露出惊骇的表情,随即眼神中更多地出现了极度的羡幕。
布门履传功、赠药、坐化的时候,神壁大师及象、狮、虎三僧,也曾经同时露出这样的表情。
暮色渐渐深沉,谷野的五官开始变得模糊,他用一种非常复杂的语气喃喃地自言自语:“布门履大师的功力……怎么会传给中国人?难道,这是宿命中的定数?”
宝塔在暮色里沉静地矗立着,每次仰望塔尖,脑子里总会很清晰地出现那种“坐井观天”的感受。古代建筑的格局大多都堂堂正正,几乎百分之百的奇特构造,都是建筑师们的奇特思想的表达,只看后人能不能领悟罢了。
既然宝塔的基石选取得这么低,是否在暗示塔下埋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
搜尽脑子里的经历,亚洲各地的佛塔,还没有一座是凹陷于寺院平均地基以下的,相反,大多数寺院里,塔基便能跟普通房舍持平,塔身更是必须用力仰视才能看到,取的是“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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