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在耳际一次次震响,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终异口同声道:“我们听头儿的!”
“好,按刚才的吩咐行动!”
话甫落,将士一分为二,领头者留下了小部分的人守在此处,自己则随着大部分的将士前去救火。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无人注意到一抹身影如鬼魅般潜进了君如夜的院子。
君如夜前些日子中毒,为了让他安心养好身子,慕容坚特意将周围的将士给调开了。
因此,这般大的动静全然没有惊动院中的君如夜和墨影。
漆黑的夜中,一只细管悄无声息戳破了窗扉,随之一股清香漫进了房中,十息后,暗中的人抽出细管,毫不犹豫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房门骤然打开,一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潜在黑暗中的人,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过数招。
暗中之人大惊失色,欲借力逃脱,墨影早有预料,趁着空隙催动灵力,一股清风吹散药粉。
嘭——
暗中之人应声倒地。
昏暗的房间骤然亮堂了起来,照亮了墨影与倒在地上之人的身影,墨影冷哼一声,提着那人的后衣领子拖进了房中。
随即,一抹窈窕身影款款而来,与墨影前后脚踏入房中。
君如夜穿戴整齐,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后到一步的慕容娉婷见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长舒了口气。
起火后她便觉察到是有蹊跷,担心有人调虎离山,这才急匆匆的赶来,果不其然,有人趁机动手。
只是四下漆黑无比,墨影又与那人交缠不清,暗中的她无法动手,只能防止小人就此逃脱。
不过摄政王手下人倒是很靠谱,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来人。
当那股清香再次传入鼻翼,慕容娉婷骇然失色,“王爷,你可还好?”
见她神色凝重,君如夜就猜到这人是用了同一个招数,是那个寻不到来头的清香,眼下只有慕容娉婷能闻得到的一种毒香。
“本王无事。”
得到肯定的答复,慕容娉婷彻底放下了心,她扭头望向如烂泥般摊在地上的人。
是他们镇南将军府之人的装扮,抬眸望向脸庞,瞳孔紧缩。
“是你?!”
“是有些眼熟。”君如夜反复打量那人好几次,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这不是咱们院外将士们的头儿吗?”墨影看清来人的脸,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陈帆!我们慕容家,可有亏待过你?!”慕容娉婷痛心疾首,悲愤不已。
陈帆与她一同上的战场,这些年来在慕容家可谓是尽心尽责,父亲一度称赞此人踏实。
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司空如轩安插进来的探子了?
当年,陈帆病得快死了,是她和爹爹将他带了回来救了他,也是她慕容家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原来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场预谋。
可笑!可悲!可叹!
“慕容家对陈帆有再造之恩,可惜各为其主,慕容家的恩情陈帆来世再报!”
慕容娉婷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口涌出的难过,猛然转身望向君如夜,掷地有声,“贼人已擒,全凭摄政王发落。”
君如夜这才想起来,这个叫陈帆的男子不就是他第一天到将军府时那个在外围守卫的人嘛。
看得出来慕容坚和慕容娉婷很是信任他,可惜了,常年猎鹰的人,却被鹰啄了眼。
“处理干净。”
君如夜没有犹豫,转头吩咐墨影,话语中毫无感情,对于敌人,他向来心狠手辣。
陈帆满脸复杂的望了一眼慕容娉婷,最终牙一咬,目光坚定得望向君如夜,“那药是圣上从清水寺得来的。”
清水寺?
房中三人一脸疑惑,等着陈帆的下文。
“那里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似是在愧疚,亦是在报答慕容家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好,陈帆在最后一刻,终是松了口,背弃了自己的主子。
“寻个好地方,留他个全尸。”
墨影恭敬地应了声“是”后拽着陈帆离开了君如夜的房间。
这场大火持续到下半夜才全部扑灭,幸好赶在了大风刮来之前,否则,南境一半的百姓将会被殃及池鱼。
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慕容坚一直在外坐镇,指挥众将士救火,因此到第二日才得知陈帆就是那颗暗棋,心中百感交集。
纵使知道府中有暗桩,但他从未怀疑到陈帆的身上,可见这颗棋有多成功,可惜了那个好孩子跟错了主子。
城外五十里的南月大军拔寨回营,逐风亲眼见到大军退兵,亲耳听到圣旨要求林候收兵,待大军离开数里之后,才转身飞往镇南将军府。
为了怕引起他人注意,逐风并未换化成人,直接飞回院中落到君如夜的肩上。
“圣旨已下,南月撤军,已经回程了。”
“甚好。”
听闻好消息,君如夜嘴角上扬,事情已经解决,他终于可以见到卿卿,同她品茗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