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边站了起来。
只见她深吸了口气后缓缓有了动作,寻了半晌终于找到了火折子,漆黑的房中一片亮堂。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黑黢黢的卧房,驱散了丝丝寒冷,却让凤婉婉的心,更加的悲凉。
卧房门窗大开,难怪她是被冻醒的,身上已经结痂了的血迹无一不表示着自己丈夫的冷漠无情。
她原以为自己有了如朗哥哥的孩子,他多少对自己是有些不同的,如今看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若他当真在乎自己,怎会让自己睁眼瞧见的就是冰冷漆黑且空荡荡的房子。
想来,他在乎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现在孩子没了,他连看都不愿在看她一眼了,当真是讽刺啊。
凤婉婉一声苦笑,小步缓缓移向房外。
既然司空如朗不在卧房,自然是在另一间被当做书房使用的房子里。
拖着虚弱的身子出了房门,果然瞧见一边的房子一片亮堂,她凄凉一笑,随即眼中涌上了无尽的愤恨。
若不是他朝秦暮楚,还念着凤慕卿那个野种,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还未出世就没了。
她恨,恨凤慕卿的阴魂不散,也恨司空如朗的无情。
凤婉婉刚刚小产,每走一步浑身就要痛上几分,短短几步的距离,已然让她冷汗涔涔。
她扶着墙壁缓缓走向另一间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踏进了那道门槛,抬眸望去,司空如朗端坐在桌前,望着桌案发呆。
眼前一幕与昏迷前时的那幕全然重合,凤婉婉悲痛万分,随即愤恨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呵!
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司空如朗给亲手杀死,他却望着凤慕卿的画卷装什么痴心不悔。
可笑至极!
此刻,她心中那份薄弱的爱情被恨意吞没,苍白的脸在未曾照到的阴影中尽显狰狞。
她嘴角微勾,眼中淡漠如冰,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她曾经满心欢喜的男子。
听到动静,望着画卷出神的司空如朗猝然回神,抬头望去,见来人是凤婉婉,眉头紧蹙,十分不耐。
之前她那副泼妇模样司空如朗刻骨铭心,还敢胆大包天毁了他的东西,眼下再见到她,嫌恶毫不掩饰。
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他又怎会容忍这样一个泼妇骑在自己头上。
凤婉婉自然没有错过司空如朗眼中的厌恶,一声冷笑。
他还真当自己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宁王,现在的他与自己有何不同,都是臭名远扬之人。
不!她凤婉婉纵使再怎么恶毒,也没有同敌国勾结卖国求荣,司空如朗可是北夷的千古罪人。
和他相比,自己是万万比不上的。
孩子没了,司空如朗也不会给凤婉婉好脸色,他始终认为,若非凤婉婉从中作梗,凤慕卿就是他的王妃。
有了凤慕卿这般惊才绝艳的佳人,他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他俨然已然忘记,当初将凤慕卿嫁入摄政王府的计划,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凤婉婉微颤的身子和毫无血色的脸庞丝毫没有让司空如朗有丁点儿的怜惜之情。
“凤婉婉,你来此做甚!”他冷然开口。
闻言,凤婉婉一声冷笑,她这个丈夫,居然没有关切问候之语,反而与她撕破了脸皮,甚是可悲。
“怎么,孩子没了,如朗哥哥连婉婉都不唤了?”
“若不是你无理取闹,孩子又怎会出事!”提到孩子,司空如朗的戾气全部全部冒了出来。
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盼了这么久,却被凤婉婉给作没了,自是不会给她好脸色。
“司空如朗,你才是害死孩子的凶手!”凤婉婉可不惯着他,一针见血。
凤婉婉抬步,靠近桌案,伸头一瞧就看到了熟悉的红色倩影跃然于纸上,她癫狂一笑。
心中的悲痛与愤恨在瞧见凤慕卿的那一刻蓦然爆发,凤婉婉神色如冰,趁着司空如朗不注意,一把将画卷抢了过来。
司空如朗眼疾手快,抓住了画卷另一边,二人谁也没有放手。
“放手!”司空如朗怒吼。
凤婉婉没有理会,看着画卷上栩栩如生的倾城佳人,嫉恨溢于言表,猛然用力,脆弱的宣纸一分为二。
“凤婉婉!”
司空如朗目眦欲裂,双眼满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他一个箭步绕过桌案来到凤婉婉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你要杀我?”
盛怒中的司空如朗压根没有理会,手中愈发用力,凤婉婉顿时窒息,苍白的脸通红。
“就算死,你也摆脱不了我。”
凤婉婉心一横,迅速抽下头上的木簪发狠插中司空如朗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