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立下一份盟约,往后魔族与天外之境和谐共处,双方不得僭越,如有违者,决不轻饶!”
“可以。”
于是与,在偌大庄严的大殿之中,一份全新的盟约问世,天外之境与魔族正式和平相处。
事情既定,天外之境恢复如常,短短时日,新盟约传遍整个天外之境,人人得以传阅,一片欣欣向荣。
是夜,月黑风高,冷飕飕的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股黑气悄无声息急速飞过,影影绰绰的树叶翻飞。
无尽黑幕下,一座亮堂的院子伫立,一抹人影映在窗户上,身姿端坐,手中捧着一卷书籍。
嘭!
一声轻响,窗户被黑气强行撞开,同一时刻,看书的夏鸣一个掌风直扫而去。
“桀桀桀——”
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清晰无比,夏鸣眉头紧锁,浑身警惕。
魔气?!为何会有魔气出现在此?
黑气缓缓变化,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夏鸣的眼前,他骇然失色。
“流易!”
“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哈哈哈——”流易仰天长笑。
看着早该灰飞烟灭之人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夏鸣脑中一片空白,心中疑虑重重,脸上无比沉重。
“装神弄鬼!我不管你是何方宵小,敢来沧月宗撒野,小心你的小命!”夏鸣疾言厉色。
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流易,流易身死是许多人亲眼所见,而且,他是自爆的,就更不可能还活着。
念及此,他更加确信流易已经死透了,眼前这团魔气,应当是有魔族故意冒充的。
只是,他们与魔族签订了新盟约,难道魔族暗中有所图谋?
想到以陌的为人,夏鸣又觉得不太可能,看来是该寻个时候去趟魔族,让以陌好生查查手下的兵。
“呵呵呵——”流易一声讥笑,“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当时被众人围攻的他意识到自己即将身死,在决定自爆时,他就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战况混乱不堪,以陌又以魔主权杖对付他,千钧一发之际,他将自己的一抹元神放了出去,趁着肉身爆裂时的间隙溜了出去。
这一幕,无人瞧见。
只是肉身消散,元神也受到了影响,他花了整整两个月,才重新凝聚出实体,遂找上了夏鸣。
“青渊,别来无恙啊。”
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响起,夏鸣瞳孔紧缩,手中的书猛然落地。
青渊,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名字,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呢。
流易随意坐在一旁,好笑地望着眼前震惊不已的夏鸣,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谁能想到,堂堂沧月宗的一宗之主,居然是魔族。”
“你是如何得知的?又是何时得知的?”此刻的夏鸣脸色黑沉,哪里还有修士的仙风道骨。
“你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你说,我若是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是不是更好玩了。”
夏鸣双手紧攥成拳,心口堵着一口郁气,十分难受。
少顷,他深吸了口气,压制住体内的暴动,咬牙切齿,“说吧,你的目的。”
“此番我伤得不轻,我需要进补。”流易似笑非笑,“要最补的才行,待我伤愈之时,便是你解脱之日。”
“你要修士的灵脉?!”反应过来的夏鸣惊诧万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魔族中有一邪术,修士的灵脉和血气能助重伤的魔族恢复,可谓是疗伤圣品。
“你也可以不答应。”流易眼中精光稍纵即逝,快得无人察觉。
“十八年前,魔族领主攻打天塬城,魔族一整支军队踏出结界,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怎会无一人察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夏鸣气急,却无法反驳。
“青渊,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居然不声不响就坐上了沧月宗宗主之位,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取代夏鸣的呢?”
夏鸣没有吱声,苦笑不已,望着微微闪烁的烛光,思绪飘远。
十九年前。
红月之下的魔族禁地甚是骇人,一道踉跄的身影一步一步往里走去,他无知无觉,只能凭着那股气,催动着双腿向前而行。
不知走了过久,他浑浑噩噩中仿佛看到了一尊石像,石像很小,不知为何,看到那尊石像,他竟想停下脚歇一歇。
他迷迷糊糊中就靠了上去,殊料,身子刚靠上去,一个趔趄,他随着石像挪动摔了一跤,额头一痛。
嘶——
他痛得倒吸了口气凉气,顿时精神了起来。
突然,一道微光亮起,他抬眸望去,只见石像一角隐隐间发着光,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