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墓碑的南溪头一歪,抚着墓碑的手猛然坠下,凤慕卿和以陌匆匆赶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
“妹妹!”以陌大惊失色,奔向南溪,一把抱住了她。
怀中的南溪精心装扮,美得不可方物,脸上的那抹笑颜深深刺痛了以陌和凤慕卿的心。
忽然,南溪的身子化作点点流光消失不见,以陌瞪大了双眸,豆大的泪珠滚落,烫伤了他胸口。
“妹妹!你为何这般傻?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抛弃我这个兄长。”以陌哭得伤心欲绝,一声声控诉刺人心肺。
这世上原本只有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可如今却只剩下以陌孤身一人,寂寥的过着往后漫漫岁月。
流光消散,金色的枫叶纷纷落下,那棵硕大的金色枫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不消片刻,生机勃勃的枫树只剩一截枯桠。
数里的留红枫也随之纷纷飘落,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红枫叶,好似是为他们铺上了迎亲之路。
只是这条路,通往碧落黄泉。
凤慕卿亲眼看着这一幕,心口堵着一口气,十分难受,此刻,她脑中不由浮现出了君如夜的身影。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珍惜眼前人,活在当下方能不留遗憾。
她想,她也该去寻他了。
以陌哭得宛如孩子一般,瘫软在地,哭声渐消,以陌一把抹干了泪痕,双目微红。
他缓缓站起了身,三千青丝纷飞,衣袂飘飘,一袭紫色锦袍甚是孤寂。
“抱歉,是我失态了。”
“我理解。”
“你不是要脱离沧月宗?我们一同前去吧。”话锋一转,凤慕卿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没听错吧,这个时候去沧月宗,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南溪刚刚去了,他悲恸万分,应该需要些时日抚平伤痛吧。
以陌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南溪之事我早有预料,只是终究还是晚来一步,沐枫走了,她的心也跟着走了,留着一具行尸走肉,有何意义?”
听到这话,凤慕卿惊诧万分,没想到他这般开明,她还以为他会陷在沉痛之中。
“你确定是现在?”凤慕卿还是不敢置信,开口确认。
再怎么着,也该先给南溪处理后事吧。
以陌颔首,“就现在。”
见他坚持,凤慕卿只能点头应允,可心中却警惕了起来,他不会是伤心过头了吧。
“此处是南溪与沐枫的家,这满地的枫叶就是他们最后的祝福,甚好。”以陌思忖片刻,还是解释了一句。
沐枫身死魂消,是南溪立的衣冠冢,如今,南溪以同样的方式追随他而去,以陌虽伤心,但同时也为她高兴。
这一对苦命鸳鸯,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一起了。
以陌右手捏成剑指,一团魔气覆盖着两指之间,只见他满脸肃穆,手腕快速挥动,几息后,墓碑空白处多了一行字。
见状,凤慕卿靠近墓碑望去,浑身一震。
原来这块墓碑留余的空间很大,想来是立碑之人刻意为之,这衣冠冢是南溪立的,也就是说她早就心存死志。
妻南溪之墓,兄以陌立。
看着并排的两个人名,以陌眼中满是悲伤,不过瞬息被掩藏了下去。
他救不回一个一心想死的人,这样的结果,是南溪最想看到的吧。
行云流水的字迹落下,他眼中的悲伤没有丝毫的溢出,转身勾唇一笑,“走吧,先去玉家。”
见他态度转变这么快,凤慕卿还真拿不准以陌此时的感受,可至亲之人逝世,他不可能不伤心。
只是,他与别人不一样罢了。
算了,看在南溪的面上,她就随着他吧。
等等!去玉家?为什么要去玉家?难道她要脱离沧月宗还要玉清澜帮忙?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南溪的去世就这般无声无息的落下,但却给见到这一幕的以陌和凤慕卿留下深深的烙印。
以陌面色无异,两人来到玉家,正巧遇上玉辞心偷偷摸摸的想偷溜出府。
看到凤慕卿,玉辞心双眼一亮,一个箭步冲向她,挽着她的手臂,无比亲昵,“凤姐姐,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凤慕卿头疼不已,自从上次被她追问自己和玉清澜之事,她就怕了这个小丫头了。
“凤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觉得,你有些不高兴呢?”玉辞心仔细打量着凤慕卿,眉头紧锁。
她向来对人的情绪感知格外敏感,纵使凤慕卿脸上毫无异样,但她就是觉得她此时心情不太好。
骤然,一股更强悍的悲痛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循迹望去,就看到凤慕卿身侧一袭紫衣的以陌,大眼睛眨巴眨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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