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话甫落,颜夫人脸上的慈爱柔和转眼间消失殆尽,一脸漠然地望向君非天。
“君城主,妄想用桑桑来让我认罪,你也太小看我了。”她不屑一笑。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试图用亲情让她开口,做他的春秋大梦!
听到这话,颜桑浑身一僵,她怎么不知道城主带她来还有这层目的?
“颜夫人这可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颜桑丫头是你的女儿,听闻你们已经好些年未曾见面,这才让她跟着过来看看。”
“冠冕堂皇。”颜夫人一声冷嗤,不以为意。
“我们想知道什么你心知肚明,颜夫人可要好好想想,那人可不一定会让人来救你。”君非天别有深意。
颜夫人一脸淡然,最后索性闭上眼,什么都不说。
君非天无声长叹,满脸无奈。
自颜夫人被押回来,他们已经审过好几次,可每次她都一声不吭。
说用刑,可他早就让人探过颜夫人的脉象,她的身子也是真的虚弱,压根就经不起用刑。
纵使他们怀疑她的背后有人,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好歹是颜家夫人,若是死在刑台上,传出去只会污了天塬城多年的清誉。
君非天一筹莫展,空气一片凝固,鸦雀无声。
“颜家主身体里的蛊是你下的吧。”忽然,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
什么?
她下的蛊!
几人只觉得头上天雷滚滚,轰隆隆几道雷电落下,他们被劈得浑身僵硬,唯独颜桑,整个人如坠冰窖,不敢相信。
虽然她对颜翀这个父亲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说,颜翀与颜夫人鹣鲽情深,这份感情在天外之境可是一段佳话。
颜翀脾气暴躁,可在他这位柔柔弱弱的妻子面前,立即乖得跟只小猫似的,谁能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龌龊。
难不成这两人的恩爱,都是镜花水月,做给他们这些外人看的?
莫不是颜家早已与暗中那道势力沆瀣一气?
想到颜翀体内的那只蛊虫,凤慕卿将这个想法给否决了,她更愿意相信是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颜夫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颜翀再怎么着也是个大乘期的高手,想要悄无声息将一只虫子吞到体内,只有最为亲近之人才能办到。
想到两人的恩爱佳话,颜夫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嘛,年轻气盛之时,遇到个漂亮温柔的佳人,一见倾心,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美人计,对男人,还是有九成的胜率。
颜夫人骤然听到这段,睁开了双目,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可就是这一丝丝异样,凤慕卿尽收眼底。
“想来十几年前,你与颜家主的邂逅也是精心策划的吧。”凤慕卿语不惊人死不休。
颜夫人佯装镇定,别开头闭上双眼,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怎么会知道?只要我不开口,她说什么都只是猜测。
须臾间,颜夫人心中就拿定了主意,坚决不开口,殊不知,她这一连串的反应早就间接告诉了几人答案。
只是正心慌意乱的她,自己全然没有察觉。
君非天等人嘴唇轻抿,心中沉重,而颜桑早已被震得脑中一片空白,一脸迷惘。
“君城主,没什么好问的了,走吧。”凤慕卿深深望了她一眼,转头望向君非天。
君非天颔首,一行人再次默不作声离开了地下大牢,刚踏上台阶,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鼻中,神清气爽。
等假山再次合上,看上去与先前别无二致,凤慕卿骤然开口,“君城主,这钥匙只此一把?”
君非天不明所以,但想到她与君如夜的关系,还是接了话,“这地牢与众不同,没有我这块玉佩,就算用武力也打不开。”
“如此,城主可要好好保管。”
“那是自然。”
颜桑迷迷糊糊的离开,回到自己院子里便闭门不出,众人皆知她的情况,很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她。
现在这种境况,只有让她自己好好地静一静,想通了便好。
深夜,月黑风高,萧瑟的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到了城主府,身手矫捷,脚踩瓦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蓦然,那道黑影蹲下了身子,蹑手蹑脚揭开了房顶上的几片瓦,露出了下面房间的情况。
两道清浅的呼吸声交错起伏,黑衣人手中一颗药丸凭空乍现,他手掌轻轻一握,药丸瞬间变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