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从早到晚都吃了些什么?”
谭雨柔抓住西陵珏还想再挠的手,问身旁的阿宝。
阿宝仔细回想,“饔食虾仁粥,飧食蟹肉配黄酒。”
一天到晚都是些山珍海味啊!海鲜恐怕就是他的过敏源了。
“有没有细针?”谭雨柔抬头问阿宝。
她刚好问对人,阿宝就是用银针的高手,立马点头,把自己一套银针都递给了谭雨柔。
她怕谭雨柔不够用,还准备再拿出几套。
“够了够了。”
阿宝这人能处啊,有事她是真上。
谭雨柔撕下西陵珏袖角一块衣料,将他双手束缚在一起防止他再乱抓乱挠影响她施针。
“他不能吃海鲜类的食物,你们不知道吗?”
谭雨柔很疑惑,难道古代的医术这么落后吗?可古代就有过敏类症状和荨麻疹啊。
“海鲜是什么?”
阿宝一脸茫然,不确定的问,“姑娘说的可是海错?”
海错?
“海鲜就是龙虾蟹肉牡蛎之类的东西。”谭雨柔一边下针,一边回答。
“那便是海错了。”阿宝解释,“海错在西陵只做观赏,我也是到东夏才知道,海错还可以食用。”
听阿宝这样说,谭雨柔了然。
如果海鲜在西陵是观赏品,那西陵珏从前旧疾发作时也应该是看了观赏品类海鲜导致。
荨麻疹,过敏源是海鲜。只要切断过敏源,就能根治了。
谭雨柔几针下去,西陵珏原本红肿如虾的身体渐渐消去红肿,她也松了口气,准备取回银针。
谁料新情况陡然发生。
银针的一半扎进穴道,一半则在她手中,针头无一例外,全是黑色的。
慢性的毒!
看来她也误诊了,不是什么荨麻疹,而是类似荨麻疹的慢性毒,在他体内日积月累沉淀下来,一经刺激便是大爆发。
“贱人!你竟敢在银针上下毒!”
银铃就在旁边,自然也看到了银针的情况,当即抽剑就准备给谭雨柔一个了断。
“你敢!”
谭雨柔忍耐也有限度,她救西陵珏有两个原因。
一是她救了西陵珏能让他带自己一路去东夏大都,二是西陵珏出声制止了银铃辱她杀她的行为。
现在银铃再来污蔑她,简直是在她忍耐线上作死蹦跶。
她抬头,冷冷看向银铃,厉声道:“这毒不是我下的,但你若是杀了我,你主子的毒没人能解。”
谭雨柔目光四处搜寻,果然看到他们来路的车队。
一手握着银针抵在西陵珏颈侧大动脉上,一手指向车队方向。
“我要到马车上给你主子医治,但你们都得在外守着。”
“谁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银铃自然不会听谭雨柔的,当即不同意。
谭雨柔一句话噎住她,“你没听过越是高深的医术越不可外传?我当然得防你偷学医术,毕竟你要是学会了,一剑杀了我怎么办?”
“姑娘请,我等都守在马车外面,你和主子若有事,我们在外能听见。”
没等银铃开口,阿宝就率先说了话。
她说话很是艺术,既答应了谭雨柔上马车的条件,又威胁谭雨柔不要在马车内耍手段。
“当然。”谭雨柔深深地看了阿宝一眼。
她觉得阿宝有胆识有魄力,怎么就只是西陵珏的一个手下呢?
单干它不香吗?她都有点想挖反派的墙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