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九公主的悲哀

真的很难取舍。

    玉小鱼对她笑笑，“我不是说了你可以自己做主，要走还是要留，我都会支持你。”

    “子若，我真的很舍不得你。这段时间没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很不适应。”沈梦诗也真的很不舍得子若，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了。而且丢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也不放心。

    听到这些话，子若控制不住，眼泪再次落下来，一把抱住了主子。她也舍不得，但是她也想好了。

    “小姐，对不起，我想留下。好在你身边有秦公子照顾，奴婢也放心不少。”子若觉得说出这话，自己很没良心。可是她同样舍不得玉小鱼，还有她昨晚跟自己说的话，她也想为将来打算一下。

    沈梦诗听到这话心中很不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秦玉轻轻拉过妻子的手，温和的劝道：“既然子若已经决定了，就答应她吧。你身边有我，我会照顾你的。”

    沈梦诗眼底含泪，和子若再次热情拥抱。玉小鱼一时感触，也加入，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直到马车渐渐远去，玉小鱼的视线还没有收回来，感觉到旁边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而她，也同样牵住了子若的手。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只要对方好好的活着，就算天涯海角，都有再相见的机会。

    玉小鱼突然很想她家老头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到底在哪里？知不知道他们的家已经毁了？他是不是也在到处找她。看来她要抓紧时间去治皇上的病了，这样她才能离开这里去找师父。

    宫里，御书房。

    “父皇，您不会真的要我嫁给南历太子吧？”

    九公主不顾阻拦，就这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脸怒气的开口就问。

    “公主，皇上正在忙，您先回去吧？”王总管一脸为难的看想九公主，耐心的劝导。

    萧清莲此刻在气头上，哪里管的了这些。怒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跟我父皇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

    天福噎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看向龙椅上的那位。

    崇元帝丢下手里的奏折，脸色暗沉的开口，“好歹你也是一位公主，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见到父皇也不知道行礼，成何体统？”

    萧清莲咬了咬朱唇，提起裙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是一脸倔强的扬起脑袋，“父皇，您要小九跪可以，但是如果您不答应拒绝楚南风的联姻，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要跪出去跪，朕没功夫看你。”崇元帝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继续看龙案上的奏折。

    看到父皇如此冷漠不近人情，萧清莲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现在终于明白，父皇，太后，所有人对她好都不是真心的，只因为她是公主，有朝一日国家需要她，她就必须毫不犹豫的去牺牲自己。

    时间的沙漏渐渐流逝，萧清莲就这样静静的跪在地板上。崇元帝似乎无动于衷，专心的批阅奏折。天福站在一边只能无声叹息，因为他知道皇上也舍不得九公主，昨晚为了这事一夜都没睡好。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啊，只是可怜了九公主。

    过了会儿，萧清莲终于沉不住气了，抬头看向龙椅上的人，不甘的问道：“父皇，您真的舍得让女儿嫁那么远么？小九是您的女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小九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您对小九一向爱护有加。曾经我以为，您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您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是不是？”

    崇元帝拿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颤，一滴墨汁落下，洇了一片，在纸张上留下一个墨团。确实如她所说，在众多的子女中，他最疼爱的就是翼儿和小九。对翼儿，他更多的是严格要求，精益求精，因为他是男人，将来要担当大任。可是对小九，他是全心的宠爱。只因她母妃去世的早，她又是最小的一个。但是也不能否认有她说的原因。因为是女儿，就难逃联姻的命运。即便不是云起国以外的，也一定是朝中大臣的子女，为了巩固君臣之间的友好关系，联姻是最直接的方法。

    叹息一声，终于从龙椅上走下来，在萧清莲面前站定，亲手把她扶起来。

    萧清莲脸上还挂着泪珠，一下扑到父皇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娇，“父皇，小九知道您最疼小九了，小九不想离开您，小九要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侍奉您，求您不要把小九嫁那么远好么？”

    崇元帝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此刻他不是一位君王，只是一位父亲。他有着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的慈爱，希望他的儿女都能幸福快乐。

    “小九，父皇也舍不得你。要怪就怪你不应该生在皇家，但是你没有权力选择你的出身，也无法拒绝你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