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过后天气一天热似一天,还没到中午太阳已经很足了,大帐外站岗的士兵汗水已经顺着脸颊向下淌去,滴在干旱的土地上。这片土地已经干旱了太久了,急需一场喜人的春雨。
“将军在吗?有紧急军务禀报。”杜奕向大帐门口的守兵问道。最近几天大帐周围戒备森严,不得允许不得入内。
守兵也只是站在帐外喊了青墨出来,青墨接过军报让杜奕稍等便进了大帐。令狐远看完军报没说什么又转手递给了中间上座的人。上座上的人看完气愤的将军报摔在桌上,“司马厉到底想干什么啊?”
说话的正是多日没有消息的大公子魏罂,军报上汇报的正是函谷关守军的异动。
“殿下先别着急,我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令狐远沉着冷静的说完,站起身向大帐外走去。
出了大帐,杜奕还在帐外等着,“具体什么情况”令狐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将军,属下已经派人着手去调查了。据消息称司马厉将军是接到了丞相大人公叔痤的驰援都城的信,而奇怪的是送信的并不是墨家的人。”杜奕有条不絮的把现在已获知的情况汇报给令狐远。
“不是墨家的人?现在宫里的消息传递应该都是墨家的人啊?”令狐远有些不好的预感。这里面一定出了岔子。
“确实应该是,但是送消息的人确实是另外一路人马。”杜奕确定的说道。
“你派人继续调查这路人马,并叫全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拔营。”令狐远吩咐完又转身进了大帐。
“殿下,据消息称是丞相大人公叔痤给司马厉写了求救信。但是送信人并不是墨家的人。”令狐远沉声说道,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我们不能再等,殿下给司马厉立刻去信稳住他,我们火速拔营去都城。”
“丞相大人怎么会这么糊涂呢?”魏罂站起身在大帐里踱了两步又回过身说道:“万一是魏缓的阴谋呢?或者是丞相大人为了迷惑魏缓的计策呢?”
“现在不管是不是二公子的阴谋,都说明我们都城的布置出现了问题,就怕二公子没动,魏国就已经先内乱起来了。至于是不是丞相大人的迷魂记,从送信人和现在函谷关发兵情况就应该可以排除了。”令狐远冷静的一条条的分析道。
魏罂听到此也有些坐不住,“有道理。那我去写信。”魏罂说着坐到案前提笔就写。
“殿下,属下愿意前往函谷关送信稳住司马将军。”说话的正是刚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庞涓。
“好,一会你就带着我的亲笔信和信物去找司马厉。”魏罂头也不抬边写边说道,“令狐你现在就去通知拔营,我们火速赶往都城。”
“是,殿下你还要再写封信通知下墨家,情况有变。”令狐远周详地把可能的情况都想好了对策。
大军开拔的很快,没有像其他大军蝗虫过境般一片狼藉,而是转眼间便像是风过无痕一样,只留下一片空旷的原野。这里曾经是晋国的都城,曾经也是繁华的大都城,经过几代的兴衰,三家分晋后这里也逐渐凋敝。
大军走后,几个人头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瘦小而又很俊俏的少年,对旁边几个壮汉说道:“速去告知师兄,情况有变。”一个壮汉迅速起身,奔跑起来像风一样,转眼消失在茫茫原野上。
少年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嘴巴里叼了一根草,手里也晃着根草叶,一副街头小混混的模样对余下的几个壮汉吩咐道:“快去牵马,我们去追前面那个胖子。”
前面那个胖子正是骑马离去的庞涓,余下的几个壮汉有些汗颜,那个胖子似乎还没有他们几个壮硕就成了胖子。但几人不敢多言,依言去树林里牵来马匹,向着那个胖子离去的方向追去。
庞涓绕道新田,也绕过安邑,直奔函谷关而去,他看着那繁华的都城也很想进去看一看,但他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如果魏罂继位,那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载入历史的功劳。思及此处,庞涓有些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决定随魏公子入世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终于要超过孙宾名留青史了。
骑了一天的马,庞涓实在是累了,他不敢投宿驿站,更不敢进入城池,身上干粮还有,但是水却不多了,正好前面官道边上有个还未收摊的茶棚,他决定去喝碗茶,补给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