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倚天 2

文生把眼一瞪，万成立刻收了声又低着头做恭顺状等着师傅训斥。黄文生说：‘还说没有，前几天跟越南帮的人又干了一仗，是不是你张罗的？你先不要解释，我是就事论事，你看看你高师叔，人家也就比你大一岁多，你看人家做的那些事，再看看人家那个沉稳的样子，那气派，昂，你看看你，你跟人家差出多少？’

    万成说：‘师傅，高师叔允文允武，叱咤风云，我是一向仰慕的，他我是比不了的，别说我是二十，就是四十了也不能比得了人家，但其他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可都觉得我很老道呢。’黄文生骂道：‘混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人总要跟上面的人看齐，老是跟那些小鱼小虾们混在一起，还自以为是，这就是小富即安你懂不懂？唉，说了你也不明白，好好跟着你高师叔见见世面，你就知道天外有天了。为师也就是嘱咐你两句，一定要听高师叔的话，好好跟人家学本事，知道吗？’万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不迭。黄文生知道说多了他也听不进去，孩子都大啦，都有主见了，再也不是小时候说啥就听啥的光景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赶快去收拾一下，带些紧要的东西就好，零七八碎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去吧。’万成兴冲冲地站起来说：‘知道啦，师傅，那我去了。’说完扭头就冲向自己的房间，刚走两步，忽然停下，又跑了回来站在黄文生面前说：‘师傅，我这就走了，师傅多多保重，以后徒弟还是会时常回来看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徒弟还是随叫随到。’说完恭恭敬敬地给黄文生鞠了个躬。黄文生就觉得眼里微微泛酸，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朝着他点点头，又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万成这才转身收拾去了。

    万成进黄文生来高明这里切磋的时候，到过地下一层的健身房，所以再过来没觉得有什么，但下到地下二层高明的靶场的时候，万成的反应跟唐小曼的差不多，先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得眼花缭乱的，然后就是心里痒痒得不得了，猴急猴急地就要去一试身手，原来这里还别有洞天啊！师叔还有多少本事啊，怎么打枪也打得这么好，基本上是个枪拿过来他就可以以任何姿势发枪，而且枪枪有准！他不知道高明在这个靶场里花了多少工夫，打出了多少子弹，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基本功，这次高明可没有半点取巧。万成对高明的敬仰又连绵不绝了一次，不过这位师叔的嘴可是够严的，这以前常来常往的，一点端倪都没有露出来，原来竟然还是个特工啊，牛！不过这下可以过枪瘾啦，师叔说了，子弹管够，但必须一次比次打得好，这没啥，以我的聪明才智，肯定是越多越好。

    高明以前经常指点万成的武功，所以对他的武艺还是了解的，格斗这方面他没啥问题，但格斗只是一个合格的特工需要掌握的众多技能中的一项，而且大多数情况下不是最重要的一项，特工并不是角斗士，虽然看惯了好莱坞大片的人们喜欢特工的身手不凡，也希望看到两个高手大打出手，那才过瘾，但真正的杀手大都是在瞬间分出输赢的，他们不是打给人看的。而万成在除了格斗的其他的方面的技能就几乎是空白，包括枪械的使用，因为优秀的枪手都是子弹和实战喂出来的，而万成虽然早已开始闯荡江湖，也动过枪杀过人，但在职业选手的眼里这些就是不值一哂的了，会武功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挡不住一粒子弹或是一杯投了毒的饮料？杀掉一个人不一定要用拳头，真正可怕的对手永远会避实击虚，在你最薄弱的地方给你致命的一击。好在唐小曼倒是在很多方面跟万成互补，两人之间可以互通有无，不过这两个学生毕竟还是要花费高明很多精力的。

    万成和唐小曼都是争强好胜的人，既然同门学艺，两人互相教教劲什么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当然，这个较劲也是在可以较劲的领域，比拳脚是没什么悬念的，比侦破技术也不是一个级别的，但在靶场上两人的菜鸟程度可谓是半斤八两，都摸过枪，但都很业余，谁也别笑话谁，所以每次练过一阵后，两人就开始在比赛的时候叫板，这也是好事，只有想超越的人才会不放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