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晋安知道,能单独约在这里,肯定就是来谈条件的。而且不是代表村民的利益,肯定是为个人争取利益的。
姓袁的书记说:“罗总,关于我们两个人的厂房,赔偿是不能按民房来赔,必须是商业建筑来赔付。村里所有的企业建房都得如此,这样的话才可以堵住村民代表的嘴。”
郭村长说:“现在村民代表全是厂子的老板们,他们在村里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物。”
罗晋安点头表示同意,这个以前他和方氏的几个高层就此事做过讨论,一致通过了。
看到方氏的总经理这样的同意了,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时,服务员敲门了,开了门,两个服务员开始上了一些菜。
都是麻辣的四川味道,这个罗晋安不喜欢这样的口味,他还是喜欢清淡一些的。
郭村长已经倒好了白酒,罗晋安不好推辞,就喝了一杯。
袁书记竖起了大拇指说:“罗总,爽快人。我们可听说你是方氏的功臣,这些年,如果没有你在前面打头阵,方氏不可能有今天。”
罗晋安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郭村长接着说:“罗总,你知道吗?我们虽然没有什么文化,我们都是农民,可是我们从小就爱听戏,知道很多的功臣最后都会因功高过主而落到很惨的下场。”
罗晋安觉得这话里有话,不过他说:“这个不是你们操的心,我过来是和你们谈拆迁的事,不是和你们谈戏文的。我从小不喜欢听戏。”
那个书记继续说:“罗总,你有没有想过,这自己在有生之年拼一把,何苦要为他人做嫁衣?”
罗晋安三杯已经下肚了,他说:“我的前途不用你们二位为我着想吧。”
村长赶快双夹了一块猪耳朵给罗晋安说:“看你的年纪,比我们小,能否叫你一声兄弟,今天你和我们有缘,咱能够坐在这里,以兄弟的身份一起吃个饭。我讲的话中听了,你听,不中听了,你当我没说。”
罗晋安将这个猪耳朵又移了出去,他明显的看见了猪耳朵上还有未处理干净的猪毛。
胃里一阵的恶心的反胃。
他去了卫生间,吐了一大堆。
多亏了媳妇出门前的那杯牛奶,护了一下胃,要不然今天的饭菜确实不对胃口。
当他再一次回到酒桌上时,桌上多了一壶茶。
袁书记说:“我看罗兄弟,还是喝一些茶吧,酒多了伤胃。”
几杯茶到了胃里,舒服多了。
吃了几口白米饭,这下子比刚才强一些了。
这两个人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和罗晋安来个君子协议,在拆迁中多要一些钱,然后其中的一部分分给罗晋安本人。
要求就是,改造过程中,两个人要入伙,并且承诺有一定比例的干股给罗晋安。
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农民有农民的思维,没有文化的人,有的是社会的经验。
这些个人,为人处事过于精明通透。
这个总项目的负责人就是罗晋安,他们两个人约罗晋安来这里,肯定是打听过了,并且有高人指点了。
罗晋安不想去追问那么多,面对着这两个人,只要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拆迁虽然说是多花钱,可是顺利的多了,而且工期不用这么费周折的耽搁了。
他一度沉思......
郭村长看着罗晋安不说话了,他继续煽动着说:“兄弟,你孩子多大了?”
罗晋安说:“大的九岁,小的三岁。”
袁书记说:“是啊,等他们长大,就不会像我们这样老一辈的人吃那么多的苦了,而是到头即来的幸福生活。你如果和我们合作,你儿子手上的钱估计都用不完,而我们兄弟以后有财可以一起发,多好。你是棵大树,我们只是肥料,谁也离不开谁。”
罗晋安这些年的打拼,的确所有的业绩都是方氏所有了。看着大笔的财富进了方傲白的钱包里,他一直觉得那是傲白应得的。可是从没有想过,这些钱和自己有关。
村长和书记左右开弓,说的罗晋安心里波澜起伏。
时候不早了,郭村长和袁书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说:“罗兄弟,我们今天的会面,就是朋友间吃吃饭、聊聊天,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样。”
罗晋安本来等着这两个人的下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收场,留下一片空白的遐想给他了。
够精,够贼!
开着车子,他回家了。
当他准备开门时,媳妇替他开了门说:“你喝酒了怎么还开车回来?”
罗晋安关心的说:“你怎么还在等我?不是说好了,不用等吗?”
媳妇说:“我刚才洗完衣服,把家里的卫生搞了一下,准备上床,听见你车子的声音了。”
罗晋安一脸的抱歉进了家门。
媳妇已将睡衣的要换的内衣拿到了卫生间里。
罗晋安看着媳妇默默的做着这些,他觉得这些年有一些亏欠着她。
如果,能给她一个更好的环境多好。
还有他们的孩子,老大现在还在老家放着。
罗晋安的爸爸也退休了,他很希望能够在这里一家人一起生活。
虽然,他现在的收入够他们一家子不愁吃穿,可是离那些富人的生活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人生嘛,总归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
现在,如果真的不为自己打算,只靠着方氏的分红和工资,以后到了孩子手上,会有多少的积蓄?
洗澡的水流的哗哗的,他的思绪没有停止过。
为家人,为孩子创造更好的环境,这才是他男人的责任。
方傲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别人做梦都想不到的财富,有了一大帮子愿意帮他的朋友、亲戚,帮他成就他的财富王国。
而自己呢,说白了就是一高级打工者,有一天,如果不在这里了,估计什么都没有了,说不定会流落街头都不一定。
洗完了,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衣服。
整个人清爽多了。
卧室旁的小房间,是女儿独自一个人在睡。
他轻轻的走了进去,为女儿掖好被角,真想亲她一下子,可是怕惊扰她的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