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见识过卫朔在燕国、广宁郡推行的各种政策,就会得出与我一样的判断来。”
别看温峤在蓟城话不多,其实他一直在用心、用眼睛去观察蓟城的一切。只听他继续说道:“在当今天下大多数豪杰都只懂得破坏、掳掠、杀戮的时候,卫大人早早就懂得了建设的重要性。”
“到蓟城之前,我们都知道那里刚刚经历了胡虏的掳掠,可是当我跟着高长史抵达蓟城后,我竟然一点儿没瞧出蓟城有遭遇过兵灾的迹象!城内各行各业物价稳定,百姓安居乐业。若非有人提醒,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太康年间。”
“若卫大人只懂得经营,在下也不会对其推崇备至。关键是自卫大人成名时起,他就是以擅长军略而闻名。自卫朔出仕以来,数次直面胡虏能战而胜之,无非仰仗辽东士卒强悍。然我却知晓辽东精锐,皆是出自卫大人提供的练兵之法。”
“就在峤回归途中,曾有幸跟随段文鸯一同出兵广宁郡,亲眼目睹了辽东骑兵如何屠戮曾经威震天下的乌丸铁骑!一万五千乌丸铁骑被段文鸯率领的九千骑兵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可见辽东骑兵骁勇乃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太真,你如何不说说卫朔在蓟城时如何苛待世家大族呢?”
卢谌作为范阳卢氏子弟,自是对卫朔在蓟城的一举一动十分了解,同样对均田制、释奴令两项侵害了世家大族根本利益的政策也不陌生。范阳几大世家早就聚在一起讨论多次,基本上没有一家愿意在范阳推行这两项政策。
对于卢谌的阴阳怪气,温峤则不以为然道:“在下承认,卫大人推行的政策的确损害了世家豪族的利益,可却让底层庶族百姓受益。说句不恰当的话,将来若是卫大人侥幸成功,我等世家不过是损失些土地、钱财,却还能祭祀祖先。相反若是让胡人得势,呵呵,我等怕是有亡国灭种之忧。”
“太真也太看得起卫朔了,不要忘了江东还有琅琊王坐镇。就算北方皆沦陷,我等也能在江左遥祭先祖,又如何会有灭种之危?倒是那个卫朔,不过是个寒门士子,竟野心勃勃想要挖我世家根基!”
“哼!此辈若不教训一下,将来其危害比胡虏还甚!”
“子谅兄怕是没机会了,卫朔其势已成!将来大势滔滔之下,谁又可阻挡?难道子谅兄真想让卢氏在大势下被碾成齑粉?”
“哈哈哈,太真贤弟怕是太乐观了,卫朔如何就大势已成?我偏偏不信邪!我倒要看看他姓卫的敢拿我范阳卢氏如何?”
温峤瞧着已有几分癫狂狂的卢谌,不禁暗自摇摇头。卢谌不过是个书呆子,与其父卢志相比相差太远。卢志为人足智多谋,如果不是成都王昏庸,不愿信任卢志,估计也不会死于非命。
卢谌或许以为卫朔不敢拿他范阳卢氏怎么样,却不知卫朔根本就没将所谓的豪门世家名头放在眼里。温峤对卫朔知之颇深,别看卫朔看着像个老好人,待人十分平和,其实骨子里带着顺者昌逆者亡的霸道。
范阳世家若是识趣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卫朔怕是不介意动用暴力手段。
不过,这些话温峤是不打算对卢谌明言的,因为以卢谌的高傲,根本就不会相信。
在卢谌、温峤起争执的时候,坐在上首的刘琨却不发一言,只呆呆跪坐在案几后出神,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刘琨才回过神来。他瞧了瞧依旧满脸不痛快的卢谌,轻声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都回吧。”
“诺!”
众人离去不久,刘琨就让人将温峤悄悄带到密室内,他有些事需要跟温峤商议,同时刘琨也想再了解一下卫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