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跟着季荣泽出了病房,看方维关紧了林雪伊病房的门,季荣泽才轻声说:“方姐,订机票,明晚的。”
“那么晚?明天下午吧。”方维比季荣泽更着急,她是个设计师,知道一双手就是命。
季荣泽知道林雪伊最放不下什么,他摇了摇头:“雪伊明天一定还要去另一个地方。”
方维想了想说:“另一个地方?林教授?”
季荣泽轻轻点了点头。
方维刚拿出电话,手上顿了顿,又有些迟疑的看着季荣泽:“她会那么听话,总不能把她绑走吧。”
季荣泽靠在墙上,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点燃,烟雾迷蒙着他的眼睛,叹息似的轻轻说了声:“她会走的。”
方维本想提醒季荣泽病房区禁烟,可她看着季荣泽疲惫落寞的样子,还是没说出来。
这一晚,方维订了机票,罗齐放回酒店分别收拾好了林雪伊和季荣泽的东西。
季荣泽什么都没做,他就坐在林雪伊的病床边,看了她一晚上。直到早上的阳光照到林雪伊的脸上,他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新的手机,放在林雪伊的枕边,这是昨天晚上罗齐放在电器行打样之前最后一分钟买到的。
照例里面的电话号码、短信等各种资料能恢复的罗齐放都恢复了,包括项北澜的电话,也在里面。因为季荣泽明白,一些事,是注定的,谁也挡不住。
季荣泽握着林雪伊的手,自嘲的笑了笑,在心里默默地说‘雪伊,你今天满心欢喜的去见他,必然是要失望而归,要恨,你就恨我吧。反正你已经那么讨厌我了,不多这一件。’
这一天,项雪飞也早早起来,看到项北澜还在熟睡,让富蓁蓁照应一会儿,他自己回了趟家,等项雪飞再回来的时候,项北澜已经吃过了早餐。
项北澜只能在床上坐着,项雪飞就端了一盆温水,放在他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又回身从包里拿出一把剃须刀,和一瓶剃须泡沫,都是项北澜惯用的。
“你要干嘛?”看着项雪飞忙里忙外,项北澜一头雾水。
项雪飞拿着手里的两样东西在项北澜眼前晃了晃:“还能干嘛?你这胡子都快成爱因斯坦了。”
“是吗?我都好长时间不照镜子了,刮刮也好。”项北澜也抬手摸了摸下巴,真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