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儿,苏牧声音清朗地说:“祖母,我去一趟东跨院,把搬家的事跟杜师父说一声。”
杜师父来苏家七年,教他练武,亦师亦友,也像亲人。正因为交情匪浅,所以之前苏老夫人提起搬家的事时,苏牧才会犹豫和考虑。不是怕杜师父生气,而是他看重杜师父,不想让杜师父受委屈。
苏老夫人叮嘱道:“跟杜师父好好说等你的两个堂伯父走了,杜师父再搬回去。”
苏牧答应了,站起来,往外走。阿清和阿韵动作机敏,连忙也想跟上。
苏老夫人把两个小孙女的小手牵住了,牢牢的,不放开,笑眯眯地道:“阿牧去办正事你们陪祖母玩一会儿。”语气很轻,很和蔼,转眼间,老人家又吩咐丫鬟去端各种好吃的东西来,摆满了一桌子,她一直把两个小孙女的手牵着,目光像暖暖的糖水,黏在阿清和阿韵的小脸上,看不够似的。
阿清动来动去,安静不下来,两脚蹦蹦跳跳个不停,用空着的那只手去牵郑晴川的手,响亮地道:“祖母,七七有匕首七片我要玩玩匕首”
这话的效果无异于在飞机上大喊:某人带着一把菜刀
苏老夫人吓得一哆嗦,紧张地转头去看郑晴川,问:“小不点匕首在哪儿”
那东西虽然,可是锋利着呢苏老夫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误伤了自己或别人,后悔都来不及在老人家的眼里,小孩子玩刀,这比玩火还严重
苏老夫人这次看向郑晴川的目光不是和蔼慈祥,而是混合了惊讶、疑惑和害怕,在皱纹的衬托下,一双关心的眼睛显得更加沧桑了
苏老夫人战战兢兢的。
面对苏老夫人的沧桑眼睛,郑晴川想叛逆都叛逆不起来;面对阿清那清澈的眸子,郑晴川想侥幸也不行
无奈啊她买匕首是为了正当防卫,就像美国人在家里放把一样
苏牧没有反对她买匕首,甚至还帮她付了钱一回想,一对比,她才明白,苏牧是信任她的
她从衣袖里把精美的小匕首掏出来,刀鞘上镶嵌着碧玉,雕刻着兰花的花纹,小巧的,比手掌还短,轻轻地放到苏老夫人的掌心里,大大方方地道:“祖母,你保管吧其实,我是想雕木头玩”语气轻描淡写,轻轻松松,仿佛不在意的样子
明修栈道是不行了看来,只能暗度陈仓了交出这把匕首,她悄悄地让苏牧再买一把给她好了
苏老夫人连忙把匕首藏了起来,藏得严严实实的,没有责怪,目光反而轻松多了,叮嘱道:“刀子危险,别玩这个了和阿清阿韵一起玩蝈蝈吧那个也好玩”
“嗯好”郑晴川答应得爽快。
然而,她心里却有点不赞同,刀子是危险,难道绣花针不危险吗剪刀不危险吗可是,每个绣花的女子身边不都是陪伴着绣花针和剪刀吗
为了让苏老夫人放心,郑晴川不多说什么,尽量装得乖巧一点。
傍晚,离开了苏老夫人的屋子,到了苏牧面前,郑晴川就把她真实的一面露出来了。
阿清和阿韵沐浴去了。郑晴川和苏牧在小书房里有了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郑晴川悄悄地告撕“苏牧,祖母把我的匕首没收了”
苏牧目光温和,注视着郑晴川的眼睛,平静地问:“阿片忘了问你,你把匕首用来做什么”
郑晴川压低着声音,笑道:“匕首不是很普通的东西吗”甚至可以当水果刀啊她又笑着补充好几句:“可以削苹果可以裁宣纸可以刻字你没有吗”
她猜测着苏牧肯定是有的因为苏牧喜欢习武,习武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兵器呢又不是练龟派气功
显然,郑晴川说服了苏牧。苏牧很快就答道:“我再送一把给你。”语气很肯定。
第二天中午,郑晴川就收到了礼物,苏牧送的匕首有点特别,不只是精致华美,而且刀鞘和刀把之间还用三个弯弯的铜扣子连接起来,正好扣稳了,类似于乐扣的杯子和杯盖那种使用方法,要先拨开铜扣子,才能拔出匕首。
郑晴川很喜欢,很开心,张开双手,扑过去,抱了苏牧的腰一下,又飞快地松开手,然后转身跑了,脚步轻快如风。
苏牧呆愣了很久,站在原地,表情只有惊讶,没有尴尬,甚至忘了变换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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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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