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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玉石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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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婷这样做,我知道她的情意,我也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我的意思是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妈总是会感动接受的。这样下来,我和她妈虽然是相处无事,但大家彼此却也是心知肚明,总不能消除隔阂。想想自己真是苦命,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我倒好了,她老人家是越看我越不顺眼。

    上前天下午的时候,婷婷打电话过来说她妈还是不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一听就毛了,多时的积怨一时迸发,用嘲笑的语调问婷婷:“你是不是在骑着毛驴找大马啊”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吱声,然后就挂断了。于是开始冷战,一直到今天我们都没有联系过。

    程思泯尽管受过良好的教育,性格也好,可有时候脾气却也不小,最恼火的是犟的要命。比如说在开会商讨问题的时候,我们认为某人的观点不正确的时候总是委婉的表达意思。他不,张嘴就一针见血的让人难堪,直截了当的说这个如何的行不通,要给公司带来什么样子的损失云云。

    几个部门的人都被他得罪了,到后来他在公司的人缘简直发展到了两个极端,女人们喜欢他到了疯狂的地步,男人们恨他有些咬牙切齿之态。奇怪的是每次会上有争执的时候,朱老头却总是打圆场的维护着他,于是大家说他一定是公司的关系户,又说他看来也没有多大的本事,要不然海归人士怎么会屈就我们这样不大不小的公司里面。

    我历来是坚守中庸之道的,平时倒是喜欢和人开玩笑,但会上发言极少。难得程思泯给面子,还从来没有让我难堪过。我想他这样留过学的人,家境自然也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又是接受西方那一套直肠子哲学的洗礼。对于国人的“万精油”处世模式,于人情世故上自然是不开窍的。

    我们的关系一直也不错,在公司里,他和我位置靠得最近,我们也交谈得最多。和他聊天的时候,我总是顾及着周边的同事,害怕恨他的人恨屋及乌!和他相比,我不否认自己的不坦诚,但我不是他,也做不到的。

    这天下午我埋头在地上盒子里面翻找文件的时候,脖子上的玉坠子掉了出来,在胸口晃荡。恰好程思泯看到了,等我上厕所的时候他就跟了出来,非要看不可。我拗不过他只得拿下来给他看,他看了半天问我这个的来历。我不想把事情弄的神秘化,胡诌什么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玩意。

    他又问我知不知道这个玉坠子的年代,我说从外观上看里面布满了沁纹,雕刻上线条粗犷有力,刀刀见锋,多有棱角和扎手的感觉,应该是典型的汉八刀手法。这些话,看上去高深,其实不过是我以前在祖父那里学的一点点皮毛罢了,没想到现在也可以派上用场拿来吹嘘一下。

    他听我说完,似笑非笑的说道:“哈,没想到石九大哥懂的还真不少啊!唉,看来我可真是低估了你!”

    我笑着说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开始讥讽起我来了。又说我起码也是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本科毕业生,不至于把玉石说成石头的。他听我这样的说,大笑起来,然后问我什么“玉石就不是石头了吗?”我一楞,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他。

    他又看看了那块玉坠子,说道:“年代久这个没有话说,但我看不象是汉代的产物,汉蝉饰物我是见过的,大多不是这样的模样。你看这个玉蝉虽然能从大概上看出来是一只蝉的模样,但还是比较抽象的,有图腾的成分在里面,反正具体的我也说不明白了”。

    后来他突然说到他外公是省文物研究所的研究员,要不好久拿去让他老人家看看,帮忙分辨分辨。我一来听他反驳我说不是汉八刀手法有些不服气,二来也想知道个究竟,就爽快的答应了。

    哪知第二天他就对我说他昨天已经给他外公说了,他外公也很感兴趣,还说不单是看这个,还有请我吃饭的意思。我真是惶恐,看程思泯就知道他的家世不简单,别人一个学者专家,我有什么资格让人家抬举。

    于是我不想去,程思泯看出了我的意思,说他外公是大学的退休教授,以前专门研究古文物的,特别是对书画和金玉瓷器上有很深的造诣。现在退休了一个人在家觉得很枯寂,很喜欢有人上门谈点什么的,特别是对于年轻人。我勉强不过,嘴上答应了,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下班的时候,程思泯叫了一辆计程车,拉着我一起走了。怪不得他今天没有骑单车来上班,我才明白他是有预谋在先,知道我要去的。刚走出公司不远,婷婷打来电话说晚上要一起吃饭,我告诉她我今天有点事情,明天再说,哪知她以为我还在生气,说了声“随便”就挂了电话。我闷闷不乐的回过头来,看到程思泯正在哧哧的偷笑。

    当车开到南二环路上停泊在“金陵半岛”门口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别人不清楚,我们做房地产行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楼盘的指向,当初它们的广告术语:“古都十二户,此处七八家”,简洁却又霸力十足。在这个城市里,金陵半岛这个别墅项目所代表的绝对是商贾巨子、权贵名流及文化达人等上层之流。

    一下车,刚到门口,保安就标准的敬礼。我正准备问程思泯走那边的时候,从门亭的背后缓缓的开出来一辆如同旅游景点一样的矮轮观光车。程思泯招呼我坐上去,坐上去后,我突然想到自己很失礼,来看望人家一点东西都没有带,我把我的意思给程思泯说了,然后望着他摇了摇头,他听了大笑起来,说我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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