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忠贞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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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珠终于被她刺得沉下脸：“青姐，你何苦总是言语攻击？妹自认并未得罪过你。”

    青青哼哼冷笑：“攻击？我以为我是在大实话！”

    两个女人终于憋不住火气在殿前冷嘲热讽起来，傅九云抱着胳膊在旁边看得饶有趣味，两眼亮晶晶地，此人显然有着绝的恶趣味。

    覃川眼见众人都被争吵吸引过去，赶忙手脚并用地爬啊爬，打算离开披香殿，找个安全安静的地方躲上一躲。

    “覃川。”头有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唤她。

    她一下僵住，慢慢抬头，左紫辰的脸出现在视界里。为什么？每次遇见他，她都是在爬？

    “、的见过紫辰大人！”她急忙跳起，憨笑连连。

    以为他又会像上次一样紧紧抓住胳膊不放，她警戒地退一步，以便应付突情况。谁知他却转过身，轻轻俯在殿后白石栏杆上，淡道：“今日天气很好，风很舒服。”

    他头戴着青木冠，两道与礼服同色的长带垂在耳边，随风舞动，满面宁静祥和之色。这样的神情，就是在以前，覃川也很少见到。左紫辰总是面无表情的，要不就是皱着眉，满腹心事的模样。

    她站在他身后，不敢出声，也不敢离开，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昨天，我知道玄珠要责罚你的事，抱歉，没能来得及阻止。幸好九云救了你。”左紫辰像是在家常，异常的温和轻松，“玄珠她脾气素来如此，国破家亡，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只是她心地并不坏。我已与她谈过，她也答应以后再不责罚你。只管放心便是。”

    覃川默然片刻，了头：“……紫辰大人言重了，的受不起……”

    左紫辰忽然转头，紧闭的双目对准了她的视线：“现在你吧，覃川。你是不是认识我？”

    覃川干笑道：“紫辰大人天人之资，香取山里又有谁会不认识您？的自然也认识……”

    “不要撒谎。”他语气平淡，“我看得见。”

    她一下子哽住，什么也不出来。风声穿梭在两人之间，平台前的争执声仿佛离开了好远，过了好久好久，她还是什么也不出。

    左紫辰低声道：“我有很多事都记不清，心底觉得应当认识你，偏偏想不起来。但，如果你不想，我也不逼你。忘掉的过去或许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现在这样挺好的。”

    忘了？忘了！他居然他记不清！覃川眨了眨眼睛，隔了半天才道：“您的对，记不得的事情未必很有趣，能忘记也是种福气。不过，我以前确实不认识您，您大约是认错人了。”

    他头，微微一笑：“覃川，和你话很舒服。”

    覃川脸红了，含羞带怯：“多谢紫辰大人夸奖！其实的心底一直期盼可以服侍紫辰大人，这才是人家心里真正的想法。”

    左紫辰失笑，居然了句玩笑话：“那玄珠真要把你冻成冰柱子了。”

    覃川试探着问：“玄珠大人……是您的爱侣？”

    他微微一愣，想了片刻，方道：“玄珠是我的恩人，一直陪着我，照顾我……我，喜欢她。”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头，神情恢复冷漠：“因与你话，觉得分外亲切。不过这些事以后不要再。”

    罢，转身离开，覃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平台上的玄珠二人不知何时早就停止了争执，玄珠远远地站在后面等着他，扶住了他的手，回头冷冷看她一眼。

    那一眼，令人不寒而栗。

    覃川不由苦笑，左紫辰，你不但记性不好，脑子也不好使了，玄珠要是能被你动，还能叫玄珠吗？幸好现在有傅九云挡在前面……嗯，到傅九云，他人呢？

    她伸长了脖子四处打量，到处也不见他人，冷不防头被人敲了个爆栗，傅九云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你方才要服侍谁？蛮好听的，再一遍啊？”

    覃川端着明媚的笑脸转身，一口否定：“您在什么呀？的对您忠心不二，悠悠我心，可昭日月……”

    “那豆豆哥呢？”傅九云笑眯眯地问她。

    覃川差被呛死，急忙辩白：“豆、豆豆哥不一样！”

    傅九云摸着下巴，叹了一口气：“女子果然水性杨花居多，前一刻与豆豆哥山盟海誓，后一刻便向大人我表白忠贞不二，还没转身呢，她又跑去和另一个男人要做他奴才服侍他。”

    你还不是一样？！覃川在肚子里破口大骂。

    傅九云握住她单薄的双肩，语重心长：“川儿，大人我喜欢忠贞女子，你伤了大人的心，今天罚你不许吃饭，不许靠近本大人一丈内。”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啊！覃川嘟囔个是，毕恭毕敬倒退着走到他一丈外的距离。刚巧这时殿内铜钟嗡然鸣动，山主出关了！弟子们立即肃穆神情，依长次排好列队，鱼贯而入披香殿。

    覃川身为外围杂役，没资格进去，只能孤零零地等在殿外，弟子们全部进入披香殿后，殿门轰然合拢，内里铜钟清脆响了三下，再无声息。

    覃川从怀里取出一沓白纸，随手撕了一条，咬破指尖滴血其上，那条白纸瞬间就化作一只灰扑扑的虫子，背后长满了针孔大的眼睛。

    四处看看，确定没人看守，她对着虫子吹了一口气，默念：“进去看看！”

    虫子被一阵风轻飘飘吹起，没重量似的，硬是从紧闭的门缝里挤了进去。覃川食指在额上，正要将神识贴着虫子一起进去，忽听台阶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即把手放下，转过身去。

    玄珠的四个贴身婢女正冷笑着朝她走过来，前后左右一下子就把她围住了。

    覃川赔笑道：“姐姐们找的，有什么事吗？”

    婢女们也不理她，只将她推着下了台阶，径自往玄珠的府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