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哎呀!就是这个话,就是这个话。”周秉家的笑道,“我可不懂这些。要不,怎么这事得求太太做主呢!”
沈箴不由一笑,快步朝着正屋走去。
外面的媳妇忙向前内通禀:“老爷和姑娘来了!”话音未落,沈箴已进了屋。
屋子里灯火通明,李氏坐在西稍间临窗的大炕上,周秉家的坐在炕下一张黑色的小杌子,两人正说着话,见沈箴来了,周秉家的忙垂手立在了炕前,恭敬地喊了一声“老爷”。
沈箴轻轻颌首,笑着和李氏打招呼:“怎么,在商量珠玑和百木的婚事啊!”
屋子里的丫鬟媳妇纷纷给沈箴行礼。
李氏就笑望沈穆清,嗔道:“是不是你这个小耳报神?”
沈穆清不说话,朝着沈箴嘻嘻地笑。
沈箴见女儿一派天真烂漫,嘴角微翘地去了睡房。
陈姨娘忙跟过去给沈箴更衣。李氏就拉了沈穆清上炕:“你周妈妈说,百木的婚事,想让你帮着操办呢!”
“让我帮着操办?”沈穆清很意外。望了望满脸堆笑的周秉家,又望了望李氏,“怎么让我来操办啊!”
周秉家谄媚地道:“我这不也是想从太太、姑娘指缝里沾点福气嘛!”
沈穆清想到了李氏的承诺,恍然大悟,道:“你这哪里是想从我指缝里沾点福气,你这是想从我指缝里沾点银子。”说着,不解地望着李氏:“太太,是不是你给的钱太少了啊?”
李氏就戏谑地望着周秉家的。
周秉家的倒也是个人物,竟然大大方方地道:“姑娘愿意再赏点,那这婚事就办得更体面了。”
沈穆清为之气结。
想到珠玑的老子只是沈家外院一个喂马的,娘是洗衣房帮粗工的……她瞪着周秉家的道:“百木是老爷屋里的,你没人操持,找老爷去。我只管珠玑。”
她话音刚落,李氏就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秉家的却是一派欢天喜地:“全依仗姑娘了!”
沈穆清望着这诡异的场面,感觉到自己上当了,可又说不出上了什么当。
她正发呆,沈箴换了一身宝蓝色的万字团花直裰走了过来:“笑什么呢?”
李氏指着沈穆清道:“看你的这个傻闺女,也没有听清楚别人说的是什么,就胡乱应了了。”
周秉家的就笑道:“我想着珠玑老子、娘做不起人,可她既然是我家的人了,我也不能让她丢这个脸。就求太太,把原准备赏给百木的银子转给珠玑,请姑娘帮着操持操持,也让她嫁的有体面。太太不同意,说,赏百木的是赏百木的,珠玑那里,自然有姑娘。让我就求姑娘去。姑娘倒也是个火眼精精的,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没等我说完,就同意帮着珠玑把这事办了。”
沈穆清明白过来。
这完全是李氏在误导她嘛!
她一把抓住李氏:“太太,你怎么能这样作弄我!”
李氏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虽然被作弄,但看到这样有精神的李氏,沈穆清不由眉开眼笑,只希望李氏能永远有这样的好心情。
沈箴虽然没有明白,但看到妻子一反常态的兴高采烈,他也觉得高兴,笑道:“日子订下来了?”
“还没有!”李氏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开怀,“珠玑的娘、老子说,随周秉定,周秉又推到我这里来了,我正叫汪妈妈去拿皇历了。”
沈箴点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百木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两年家里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了,我们也图个喜庆,把婚期定在年前,家里热闹热闹。”
周秉家的忙行礼道谢。
李氏也点头:“那就选在年前。”
正说着,汪妈妈抱着皇历进来了。
沈箴和李氏翻着黄历。
李氏看了几个日子,都被沈箴那些“天干地支”的数法给搅黄了,好容易定下了十一月二十四日,李氏犹豫道:“这天是镇安王妃的生辰……”
沈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他们那天高朋满座,多我们一个不多,少我们一个不少。可百木的婚事就不一样了。少了我们两个,哪里还有什么意思!”
周秉家的没想到沈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听这话音,沈箴也会出席婚礼似的。她立刻跪了下来:“这可真是天大的体面了。太太老爷可让我们老周家长脸了……”说着,竟然激动的哭了起来。
李氏一看,自己还真不好反对了,只得对着沈箴嗔怪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有什么闲话闲语的,你可得挡着。”
“你放心!”沈箴道,“我什么时候把你推上前,自己躲在后面了。”
李氏笑道:“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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