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仪的眼神一闪,心底的那根弦被触动。是啊,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它能让你万劫不复,让你死不超生!
“这个世上可不只是老虎和妖魔鬼怪才吓人!”郝连玦的眼神幽暗起来。
“为什么要怕你?”她反问着,“你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又不是妖魔鬼怪。”
郝连玦把书放下,瞧着她问道:“你不怕我?”
“原来你在看杂记,我还以为是兵书呢。”幼仪瞥见他手中书的封面,笑着说道。
可人与人之间还真是奇怪,幼仪却觉得他的性子有些别扭,甚至带着一丝可爱。越是接触次数多了,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郝连玦的性子有些冷,又不善言辞,与人相处的时候难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或许这就是他独特的与人打交道的方式,内心的真实想法都被寒冰紧紧包裹住。不少人因为这样被拒之千里,连王爷和王妃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性格透着古怪。
就好比方才,他虽然板着脸,说话也不中听,却亲自倒水给她喝,还嘘寒问暖透着关心。幼仪可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她自认看人看的比较准。
“原来这就是行军打仗住的帐篷啊。”幼仪还真是不见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郝连玦总是一副谁都欠他钱的样子,可幼仪并不觉得他可怕。相反,她觉得郝连玦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尤其是对待姑娘家,其实骨子里挺温柔。
幼仪无聊在帐篷里面四处转悠,他倒没有制止。
见到她不吃,郝连玦也没有强求,让人把吃食端了下去,仍旧看起书来。
幼仪一皱眉,摇头说道:“算了,我还不太饿。”
“凑合吃吧,这里什么都没有,比不得在外面。”郝连玦把幼仪的表情看在眼里。
“姑娘把馒头泡在水里一会儿,软了就能吃了。这水里加了野蜂蜜,挺甜的。”他们当兵的在外面风餐露宿习惯了,能吃饱肚子就很好了。前几日,他采到了一些野蜂蜜,正舍不得吃,眼下看见娇滴滴的小姑娘要吃饭,便拿了出来。
幼仪是有些饿了,可看见那吃食却半点胃口没有。已经变硬的干馒头,一碗冷水。
“还真是没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慢点喝,一壶都是你的。”郝连玦又倒了一杯,“渴成这样,估计也该饿了。”说着喊人进来,去拿些吃得进来。
这个时候跟他呛声无疑是最蠢得做法,眼下可只有他才能救自己的命!幼仪不顶嘴,乖巧的笑了一下,过去端起茶杯,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不顾天不顾地的闯进来,却连一时的口渴都忍受不了?”郝连玦讥讽的说着,放下手中的书倒了一杯茶,“大家闺秀就该待在屋子里绣花、读书,无端的惹是生非。”
“咳。”她轻咳了两声,舔舔干燥的嘴唇,眼睛在桌子上寻摸起来。
李副官答应着退下,帐篷里登时变得冷清,看着不言语仍旧看书的郝连玦,幼仪觉得有些不自在。
“派人去戒严区边缘瞧瞧。”片刻,他才吩咐着。
李副官如实回禀,完毕,垂立着等候他的命令。
“李副官,怎么回事?”他的眉间微蹙,露出一丝不悦来。
郝连玦端坐在桌子后面,手中正拿着一本书。
可惜,对方似乎并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那张刻板的脸仍旧是没有表情。
“啊,真是你!”这个时候见到熟人,让她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她瞧了一圈,一扭头正迎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幼仪两辈子第一次看见帐篷,跟着他走进去忍不住四下里瞧。
两个人到了树林的中间,那里有个比较大的帐篷,门口立着两个士兵。他们看见李副官赶忙立正行礼,又瞧见他带着个小姑娘不免面露惊讶。
没经过什么风雨的大家姑娘,还把这次比赛当成好玩的游戏呢。殊不知,刻刻钟都有人送命,比战场还要残酷、血腥。这样的姑娘就该给她些教训,免得以后怎么丢的性命都不知道。
这丫头还真是精明,颇有些见识。李副官见状不由得暗自点头,不由得多瞧了幼仪几眼。不像是探子,怎么看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莫非是谁家的姑娘淘气趁着巡逻交接班的空隙偷溜进来,想要找些刺激?
幼仪闻听便猜到这其中必有什么玄妙的阵法,盯紧他的脚步一步不敢错。
李副官带着幼仪进了树林,扭头朝着她说道:“跟紧我的步伐,丢在里面十天半个月转不出来饿死可没人管!”
这一上去幼仪才发现,山坡上面另有乾坤。一片空地后面是一大片树林,树林的边缘挨着陡峭的悬崖。十几个绿色的帐篷掩映在其中,有两队士兵正在巡逻,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她并未露出声色,跟着几个人往山坡上行。她的小母马不过是瞧着好看,方才行了不少路,眼下又爬坡显然是挺吃力。一个士兵下马,让幼仪骑上去,这才到了山坡上。
现在听见这位李副官说出先锋二字,估计是郝连玦的漠北军可能性比较大。幼仪心中多了几分期盼,若是熟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听见“先锋”二字,幼仪眼神一闪。她知道进去戒严区分别是东南西北四路人马,其中有郝连玦的漠北军,商副将军的镇南军,剩下东西两路带队人的名号她未曾听闻,半点都不熟悉。
“还能怎么办,押回去交给先锋处置。要是敌军我一刀上去就解决掉了,可偏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虽然我是个粗人,却从来不打女人。不过这小丫头还有几分胆色,被咱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围着竟没掉眼泪。”
“李副官,这小丫头怎么办?”
“哈哈哈……”其他几个人闻听都大笑起来。
突然,从一面的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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