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之人,仍然兀自在那儿叫骂不休,乍一见到自己的上司,忽然觉得有救了,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大声哀嚎起来。旁边那些被捆住的帮手们见状,有的也跟着一起号丧起来,而有的则带着哭腔开始给上司讲述自己悲惨的遭遇,其中不乏添油加醋。
陆炎看着这些丘八,心中想着色厉内荏就是说的这些人了。在老百姓面前,在其他地自己一等的人面前,装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而到了自己顶头上司面前,却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在这个没有奥斯卡小金人的时代,还真是委屈了他们的演技。
陆炎带着许世亨走在后头,心中鄙夷着。
他抬头向陈宏义示意着,让围着那八人的弟兄们都散开。陈宏义知道陆炎有注意,便利索地喝令其他人都走开。
忽然,啪的一声!许世亨麾下将领直接一巴掌扇到了哀嚎着的闹事人脸上。
接着,又一人一脚,将被捆着的那些人全部踹倒在地上。接着,仿佛还不解气似的,挨个儿拳打脚踢,将他们揍的哭爹喊娘。
陆炎看着这一出戏,心想手底下人这么好的演
技,看来都是这当官的教的。这将领猜出了自己手下这帮丘八是来闹事的,而自己的提督和陆炎又称兄道弟,恐怕今天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便赶紧在许世亨面前演了这出。
“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来惹提督大人的...提督大人的世交?找死呢?”
这将领也不知道陆炎到底和许世亨到底什么交情,只好胡编乱造了一个关系出来。可他也没有针对这些人犯的错进行责罚,反而是指责他们没有眼力见,居然冒犯到了提督大人的小兄弟....
许世亨见到眼前这出闹剧,本来就挂不住的脸上,更加羞愧难当。
“呃...陆兄弟...你看...这....” 许世亨看看陆炎,支支吾吾地说着,想问他眼前这件事到底该怎么收场才好。
陆炎也不拿腔拿调,恭敬地朝许世亨抱拳拱手,说道:“禀报军门大人,今晨自广东第一批军粮运到之后,便有这些宵小之辈前来闹事,想要抢走。小的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的属下,怕冲撞广西本地的将官,想着军门一会来送马,便先行将他们擒住,等候军门发落!”
陆炎这一番话,将来龙去脉给许世亨讲清楚了,又给他留了面子。
许世亨当然知道陆炎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咳嗽了两声,高声下令:“来人!将这八人押回去,听候发落!”
身后立即跑来了十来名侍卫,将这带头闹事的八个人全部押出了营地。
而外面那些胁从而来的散兵游勇,没听到任何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继续跪在地上。
许世亨继续高声叫道:“把尚总兵也给我带下去!”
那名将领原来姓尚,官职乃是总兵。许世亨的侍卫犹豫了一下,也将他拿下,带了出去。
待这些人都散了之后,许世亨故意在陆炎面前哼了一声:“哼!平南王的四世孙,居然练出来这些不成器的兵!”
本来还在看好戏的陆炎,听到许世亨这么一说,猛地将头转过来,诧异地看着他,心中暗暗想着:“原来刚才这姓尚的总兵,居然是平南王尚可喜的子孙后代?汉奸的后人,难怪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