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
“就是、就是那黄明理啊!”朱氏一边哭,一边说道,“还有那些杀千刀的狱卒!他们这么多年来,我们家老爷哪次少了他们的好处?一看我家老爷失势,便被郭湛安给收买了,暗中毒害了我家老爷。老爷,你死得冤枉啊!老爷!”
霍玉察觉出当中另有隐情,急忙问道:“那些狱卒是石果敢的人?”
朱氏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便不敢再说话。
霍玉接着又说:“石果敢已死,真凶却逍遥法外,你想让你家老爷死不瞑目么?”
朱氏颤抖着嘴皮子问道:“大侠,您、您的意思是,并不是郭湛安杀的我家老爷?是其他人杀的?”
霍玉冷声道:“既然那些狱卒是石果敢的人,为何敢听从……听从郭大人的话,在狱中毒害石果敢?”
朱氏说道:“那郭湛安是许州通判,除了我家老爷,他便是许州最有权势的人了,这些狱卒眼见我家老爷入狱,就想着赶紧讨好于郭湛安,便干脆杀害我家老爷!”
“蠢妇!”霍玉骂道,“既然郭大人是许州通判,在许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落井下石,给自己设绊子!按照章程来审问石果敢,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么!”
朱氏被霍玉一番呵斥,呆了半响,随后醒悟道:“好啊!原来你是郭湛安的人!我说呢!难怪话里话外都是给郭湛安开脱,分明就是和郭湛安一伙的!”
霍玉干脆给了朱氏一巴掌,说道:“我的确是郭大人的人,但你可别忘了,如今石果敢已经死了,你也要死了!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与我合作。”
“哈哈哈哈,”朱氏仰天大笑,“真是可笑,我凭什么要帮你,我家老爷已经死了,我就是要郭湛安给我家老爷陪葬!”
霍玉皱眉道:“真凶并非郭大人,难道你就是铁了心要害死他,反而让杀害你丈夫的真凶逍遥法外么?”
这话说到了朱氏心坎里去了,她止住笑声,问道:“真凶当真不是郭湛安?”
霍玉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你放心,我会带你去找京城来的那些大官,你把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会帮你找出真凶。”
朱氏彻底糊涂了:“那黄明理已经说了,郭湛安就是杀害我家老爷的真凶,他不也是京城来的大官么?为何他说的话就不算数呢?莫不是因为他说的真凶是郭湛安,你故意骗我的吧?”
霍玉反问道:“如果真凶是郭大人,我还需要多此一举么?”
他见朱氏愣在原地,继续说道:“我也希望石夫人能够放下成见,把自己知道的如实说出来,好帮助那些官员查案,免得又遭他人算计,放过真凶。”
朱氏思考片刻,终于点头说道:“好,反正我家大人已经死了,不管按什么罪名到他头上,也不能让他再死一回。我就信你一次,如实禀明一切!”
霍玉大喜,又问道:“石果敢可曾向你交代了一切?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知道石果敢那些秘密的么?”
朱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撇撇嘴说道:“我是他的妻子,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女人,我当然知道不少了。只不过,那个叫香玉的,也知道一二。”
霍玉再问她:“这个人身在何处?”
朱氏眼中满是掩盖不了的恨意与得意:“她?不过是和一群下贱的女人关在一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哈哈哈哈。”
霍玉想了想,便说道:“你换件轻便点的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朱氏大感意外:“你不去救她?”
霍玉说道:“既然你是石果敢唯一相信的女人,我想你知道的已经足够了。事不宜迟,我们要立刻就走。”
郝运送三人出府,自己则赶紧回到平时不回家时睡觉的屋子,换下衣服便钻进被窝里。只是,他干了这么件大事,紧张得不得了,辗转反侧,一直失眠到日出。
另一边,霍玉和武鑫趁着巡逻士兵交接班的时候,带着朱氏回到郭府。
贾欢已经等在一边了,见霍玉等人回来,连忙亲自去准备热茶。
霍玉顾不得其他,让武鑫先去休息了,又等贾欢过来,与朱氏三人商议。
朱氏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只能信任霍玉,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正如霍玉所言,石果敢已经死了,她如今活下来仅有的动力,一是给石果敢报仇,二是能够顺利产子,替石果敢留下一条血脉。
所以,她并不敢诓骗霍玉,不光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了,还说道:“我家老爷有个心腹叫王九三,被郭湛安下令关进了大牢,如今不知道身在何处。他知道的,一定比我多,如果能找到他,就会有更多证据了。”
霍玉沉思片刻,说道:“这个不急,只要明天我们找到那些官员,他们自然会去大牢里拿人。”
朱氏点点头,她怀有身孕,这段时间又担惊受怕,身子骨已经是撑不住了。霍玉见状,命贾欢收拾一套干净的屋子,又喊来两个十三四岁的丫鬟,伺候朱氏休息。
第二天一早,霍玉便领着朱氏,一起前往许州府衙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