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翩翩忙不迭地回答道,“若是安儿有幸尚了公主,我们一定是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半点都不敢怠慢。”
“行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呢,回去好好培养你儿子,就算不能中个状元,那也不能比郭湛安差不是?这样我也有脸和陛下谈这件事,请他下旨呢。”
柳翩翩真是恨不得立刻奔回家去和郭显通说这件事,她笑得嘴巴都快到耳后根了,连连保证:“娘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你儿子争气了,你后半辈子也就有保证了。你看看,锦儿如今在六部任职,我这宫里头这些摆设,全是锦儿收集来孝敬我的。”柳妃手轻轻敲着椅子扶手,说道,“只可惜啊,锦儿上头还有一个三皇子。你们家,那个郭湛安,你可千万小心了,别让他挡了你儿子的道。”
柳翩翩心头一震:“还请娘娘赐教。”
“他生母是狄婉言,狄家是怎么样的人家,你也是清楚的。虽然狄家本家已经没有别人了,旁支快凋零光了,但姻亲关系。那郭湛安是探花郎,如今又是许州通判,深受陛下信任。你说,你儿子将来考科举入官场,会没有人那他和郭湛安比么?那三皇子是先后留下的嫡子,就算我锦儿做得再好,也不如他嫡子的身份啊。”
柳翩翩忍不住咬住下唇,说道:“娘娘说的是。不瞒娘娘说,前些日子,我家安儿就险些被郭湛安那个畜生给害死!”
她将霍玉那件事说了出来,略过郭沣安的种种过错不提,只说是霍玉是个灾星,害得自己儿子平白无故被郭显通一顿痛骂,险些就要吃板子了。
“这霍玉,的确是个灾星。”柳妃想起李绍锦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两次要取郭湛安性命,每次都被霍玉给挡下了,不由皱眉,“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娘娘,不如我派人去查一查。”
“不用,这件事我让锦儿派人去做。”柳妃制止道,“他既然是郭湛安的义弟,郭湛安宁愿闹得全家不宁都要保下霍玉,这霍玉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你那边得用的人不比锦儿那边的,还是让他去查吧。”
“娘娘说的是。”柳翩翩又想起自己进宫前一天柳文卫上门那一通闹,又说道,“昨天我父亲去暖玉轩,想买之前看中的羊脂玉平安扣,才知道那竟然是郭湛安早半年前就花了五万两银子叫掌柜去寻来的。那羊脂玉是昆仑山里出的籽玉,通体透白,我爹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娘娘也是知道的,我爹没什么本事,就这看宝贝的眼光是一流的,他说好的,一定坏不了。郭湛安这个人我清楚,不可能给自己置办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没听说他要给谁送礼,莫非是买给霍玉的?”
“五万两的东西,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义弟?”柳妃来了兴趣,“这霍玉的确有趣,看来是要让锦儿派人看着些了。”
听见柳妃要出手,柳翩翩更加高兴了:“何必娘娘出手?只要娘娘一句话,我就有本事把他家的老底翻出来!”
“哦?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柳翩翩带着一阵快意说道,“我今儿个回去,就说娘娘以前赏赐的一根凤钗不见了,让人满院子一寸寸地方搜过去。当然了,这凤钗是肯定找不到的。到时候,我就有借口亲自去郭湛安的院子里搜了!我就不信,这霍玉的屋里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倒也不错,不过,你要注意分寸,别传出去叫人笑话。”
柳翩翩见柳妃没有反对,便笑着应道:“娘娘放心。”
柳翩翩带着柳妃的赏赐,领着秋菊袅袅婷婷地坐上马车,离开皇宫。
秋菊见柳翩翩一脸得意地斜躺在厚厚的毯子上,便笑着问道:“娘娘可是答应太太了?”
“答应什么了?这话可别乱说。”柳翩翩睁开眼,看了秋菊一眼,又重新闭上,“等过了年,就送安儿去青山书院。”
“是。”秋菊虽然不明白为何柳翩翩突然转变了态度,但作为丫鬟,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又不该问,便不再多言。
回到府中,郭显通尚未散衙,柳翩翩便让秋菊将柳妃的赏赐一一记录,再把平时用不到的收好。至于那些首饰,她自己打开了梳妆台上的三个匣子,依次把这些耳坠步摇手镯等等放进匣子里。
“秋菊!”柳菲菲突然脸色一变,高声喊道,“是谁动过我的首饰匣子了!”
秋菊放下手中的东西,赶过来,回答道:“太太,我不曾动过。这几个匣子平时都锁在柜子里的,也没有别人动过。”
“没有?”柳翩翩将左手缩进袖子里,右手指着梳妆台,说道,“你仔细看看,去年柳妃娘娘赏赐下来的凤钗呢?”
秋菊急忙去看,又是一顿翻找,满头大汗地和柳翩翩说:“太太,我的确没动过啊!太太那时候说这凤钗太贵重了,平日里戴要是损了坏了怪心疼的,便用布包起来放在中间这个匣子里了。太太,还请太太明鉴!”
柳翩翩叹了口气:“我自然明白你没这胆子。你把院子里的人都叫过来,先在我们自己院子里找找,看看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扔到哪里去了。”
秋菊见柳翩翩没有怀疑自己,松了口气,连忙出去召集全院的人。
柳翩翩这才伸出左手,把凤钗放在眼前好好打量了一番,再把这凤钗收进自己袖中的暗袋里。
当晚,大半个郭府都不平静。管事、老婆子、丫鬟、小厮,所有人的箱子、柜子全被拉开来仔细检查,床底也好,墙缝也好,全都没有放过,哪怕连衣服都要一一捏过,免得有人把凤钗缝在衣服夹层里。
如此兴师动众了大半夜,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柳翩翩领着一众人等,来到了郭湛安的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