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衣发狼狈,神色惊恐,正是绿柳。
张妈妈呆了又呆,一时看怒目相向的刘嬷嬷,又看五花大绑被扔在地上的绿柳,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一出接着一出,众人也是目瞪口呆。
王雪娥气得鼻子歪了,她总算明白了杜氏这一遭的目的。她就是来添堵的!特地从二房过来给她添乱!
“弟妹,你这是作甚?下面的人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王雪娥面色黑沉。
杜氏捂嘴直笑:“哎哟!我说嫂嫂,您这可是误会我了?”
她斜睨她一眼这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不屑道,“嫂嫂真是会说笑,弟妹我还没闲得特地抽空来插手嫂嫂的家务事。”
她话锋一转,道:“不过啊,这丫鬟慌慌张张地要出府,正被我撞上了,我见她鬼鬼祟祟的,就拦了下来,就是这么巧。我听闻嫂嫂近日忙得不可开交,有些事无暇顾及,这府里啊,有些下人都嚣张得要翻天了。这可怎么行?我就想着,好歹我也是这府里的主子,总得为嫂嫂分分忧。”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杜氏眨眨眼睛,道:“嫂嫂你猜,我这都查出些什么来了?”
王雪娥双眼都要喷出火了,她压着嗓音,道:“你查出什么了?”
杜氏端起茶碗,施施然饮了几口。
她的目光从王雪娥身上划过,落在院子里一种站的站,跪的跪,神色各异的丫鬟婆子,冷笑一声道:“我查出来,嫂嫂这边的丫鬟婆子,可是一个比一个有厉害,栽赃陷害,欺上瞒下,有得了心眼,玩得起手段,可把嫂嫂耍得团团转呢。”
满院的丫鬟婆子闻言,面色巨变,争先恐后地跪下来,齐声喊冤,满口求饶。
张妈妈本想跳出来为自己喊冤,此时也跟着众人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王雪娥目光复杂,看着眼前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孔,嘴巴张张合合不停地说着什么,心里更是烦躁。曾念薇先来闹了一场,如今杜氏也没安好心,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存了心的不让她好过!王雪娥太阳穴突突地跳得疼。
“都给我闭嘴!”她怒声道。
底下的人瞬间住口了,噤若寒蝉地跪在雪地里。
“二弟妹,你可把话想清楚了再说。这是我荣青堂,不是你们二房,你不要说风就是雨,在我这里胡闹。”王雪娥沉声道。
杜氏撇撇嘴,不以为然,示意她身后的丫鬟拿出个小布包。
“这是从这奴婢身上搜出来的。”她让人打开。
小布包里头是个棕色的锦盒,众人目光落到那锦盒上,顿时大惊失色。
锦盒里是一个玉镯,翠色莹透,玉质温润,正是曾念薇丢失的那个翡翠玉镯!
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大家一头雾水,摸不清杜氏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王雪娥目光只一瞥,脑袋轰地就大了。
杜氏道:“嫂嫂可瞧清楚这个翡翠玉镯了。”
她心里痛快极了,面上却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嫂嫂被这等下作的奴婢给骗了,所以才急急地赶着来了。”
杜氏站了起来,目光略过众人,道:“今日的事码,不过一场闹剧罢了。”
她转头看王雪娥:“无奈嫂嫂竟然被哄住了。”
“事情得从前些日子开始说,前些日子薇姐儿落了水,我没能去探望,一直心怀愧疚......”杜氏说着,看向曾念薇,怜惜之情愧疚之意言溢于表。
曾念薇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心。
“可不,亏得咱薇姐儿底子好,福泽隆,在这冰天雪里落了水,才没落下了病根儿。我甚是欣慰。”杜氏道:“我听说,这些日子衣带不解,没日没夜地伺候薇姐儿的是香草那丫头,于是便顺手赏了那丫头一个镯子。”
“原本是想着好好奖赏那丫头......”
杜氏叹了又叹道:“可没想到,竟然会因此给那丫头招了祸。”
王雪娥的脸色黑如锅底,冷声道:“照二弟妹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了香草,而从香草房里搜出来的那翡翠玉镯,是你赏给她的,并不是她偷的?”
“嫂嫂真是聪明,一点即透。”
王雪娥冷笑,道:“二弟妹真是大方,顺手一赏,就是翡翠玉镯。可二弟妹,嫂嫂可是不记得,二弟妹何时有一个跟薇姐儿一模一样的翡翠玉镯了?”
杜氏迟迟地笑,道:“嫂嫂真是气糊涂了说的这话,我房里的物件儿多着呢,嫂嫂有怎会一一知晓?不过啊,要不是出了这件事儿,我也不知道薇姐儿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翡翠玉镯呢。”
她把话轻巧地揭过。
她飞眼看向曾念薇,道:“可事实偏偏地这般巧。想来啊,是我与薇姐儿的缘分。”
见杜氏看过来,曾念薇冲她展开一个友好的笑容。
看着两人的互动,王雪娥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早通了气,暗地里给她下套子。杜氏来得巧合,又出现个一模一样的翡翠玉镯,这世上,哪来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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