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理也不理他,仿佛他只是一缕空气。
曾启贤心里一阵苦涩。他宁愿云老太爷狠狠地揍他一顿,也好比视若无睹。
曾老太爷瞪了一眼兀自傻站着的儿子,暗骂儿子不争气。
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找话说:“云兄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我也好让人去接。”
“哼!再不来。任由你们曾家将我几个外孙生生害死吗!”
云老太爷冷冷道,他拦下要过过来斟茶的丫鬟们:“免了,你们曾家的茶水老夫可无福消受。”
他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既然人都来齐了,那这件事趁早结了。”
“你打算怎么办?”云老太爷的目光扫过王雪娥然后问曾启贤。
曾启贤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望向自己的岳父以及他身后的小舅子等人,凝重道:“小婿,已经决定要和离。”
云老太爷一听就怒了。
“和离!和离个屁!这种歹毒的女人就应该立即休出去!和离对她来说简直是太便宜了她!”
云老太爷中气十足,怒发冲天。
王雪娥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衣袖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直到手心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她才找回一丝意识。强忍着将心中的愤怒压下来。
一个落魄的云家罢了。凭什么这么对她指手骂脚!
“曾郎......”王雪娥泪眼朦胧地望向曾启贤。期盼他的回心转意。
曾启贤别过头不去看她。
云老太爷见状怒气更甚
“大老爷儿们说话,你一个娘们插什么嘴!”
王雪娥不忿,她一忍再忍,忍不住道:“敢问云老太爷。您逼迫着我夫君将我休掉,难道就不容我说一句话吗?”
云老太爷凉凉地往她一眼:“愚蠢的妇人!你若真是贤淑又何得今日的局面?你夫君在老夫面前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你竟然还敢来质问我?”
“老夫女儿入门在先,横竖你只是个继室,若是真究起来你见了老夫是要行磕头大礼喊老夫一声伯父,如今你见了老夫却装聋作哑不说还来质问老夫,这就是你的妇德?无德又不孝,就凭这点就足以将你休弃!”
“不过,你如此也无所谓。毕竟你马上就要被休出去了。被扫地出门了自然就是闲杂人等了,那孝与不孝、有德无德也无碍了 。”
王雪娥脸上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她惨白着一张脸哀哀地望着曾启贤。
王乾渊虽然对曾老太爷的拳头心有戚戚,可他不能忍受云老太爷口口声声说要把他妹妹休掉。
“我敬您是长辈,可作为长辈就得有长辈的样儿。您老这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人,如今还口口声声逼我妹夫休妻。敢问一声。这就是长辈该有的风度吗?难道这就是你云家的气度?”
云老太爷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这脑袋,还算是没全和了泥巴,偶尔还是说得出几句有道理的话。”
他冷哼,声音骤然提了上来:“这事还有什么好说,有什么好问的!”
他看向王雪娥:“这毒妇,三番两次下手毒害老夫几个外孙。这次更是当场被抓包!这一切*\裸的事实摆在眼前,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扫过曾家众人落在王乾渊身上:“这是人都明白的事情,也只有某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才睁眼说瞎话!自欺欺人!自己是傻子就算了,还当别人都傻了吗!”
话音一落,不说王乾渊,曾老太爷的面色犹是精彩,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张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手指巍巍颤颤地指向云老太爷,想警告云老太爷话说得不要太过分。可他还没开口,云老太爷目光冷冷地就扫了过来。
“曾兄你也觉得老夫说得很对?”
他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冷声道:“曾兄放心,曾兄你猪狗不如这么多年了,老夫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老夫已经不想再说你什么了。”
“你!你......”
曾老太爷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先是被王乾渊打脸,后又被云老太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愤怒地睁着双眼死死地瞪着云老太爷,心中又羞又恼,顿时掀滔天大怒,一股闷气直逼心头,脑袋嗡地乍响,他再也控制不住,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老爷!”
“父亲!”
叫唤的叫唤,掐人中的掐人中,请大夫的请大夫,曾家一众人顿时乱成了一团。
云老太爷就在一旁冷冷看着。
等到有小厮抬了担榻过来将曾老太爷抬下去之后,曾老太太视线扫了一圈,再望向云老太爷的目光不善,云老太爷抢在她之前就开了口。
“怎么样?这件事今天总是要有个了结的。”
曾老太太有些愤怒:“我们老太爷都被你气晕了,你还想如何?”
云老太爷嗤笑一声。
“这话怎么说?既然你们做得出没底线地维护这毒妇的事,就休要怪别人说。老夫说得可都是事实。”
他瞥了一眼被抬出去的曾老太爷,缓缓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明明是曾默那老小子气量小,被自己气晕了。亲家母又何必把罪名推到老夫头上?”
曾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谁说云家人是莽夫?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丝毫不逊与街头泼妇的人真的是传说中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云家人么!
站在云老太爷身后看着大杀四方的公公,程氏默默地望了自己夫君一眼。别说是曾老太太了,就是嫁入云家多年的她也没发现自己公公原来如此能辩会道。夫君云武几不可见地耸耸肩:在军营里厮混了几十年、又在朝堂上占了一席之地的云老太爷岂会真的是莽夫一个?
场面一面倒。
王雪娥望着被抬下去的曾老太爷,心中的不妙愈发浓重。
ps:
嗷呜!3千8的粗长君!`~~